甄意听得入迷,愈发期待。可听着听着,看言母对安瑶无微不至关心,她有点儿泛酸。
低下头去,觉得空前陌生无助。言格从桌子下伸过手来,掌心温热,覆住她小手。
她蒙蒙地扭头,他另只手起筷,各种菜往她碗里夹:“多吃点。腿伤还没好,本该多休息,却非让你来,抱歉。”
甄意感动极,心里幸福漫溢。
言格平时
庭院角有座小塔楼,屋檐辟邪风铃在风里叮叮作响,阁楼上亮着灯。“那里是什?”
“放旧物。”他简短地说,见她还在张望,拉她手臂,“走吧。”把她推去前边,自己却忍不住回头,望眼上边阁楼。
在夜里,那样明亮,像太阳。
他太阳,在那里。
水榭楼阁上,荷叶清香,芦苇飘荡。到餐厅时,其他人也刚到。并没有叔伯辈亲戚,只有他们小家。
“这是什?”
“晚餐时间。”
“那快走吧。”
言格“嗯”声,片刻前紧张怦怦心跳平息下去。其实已做好准备,此刻心情说不清是庆幸还是遗憾。
出门绕上长廊,夜晚风从篱笆上吹来,带着金银花淡香,清冽而纯净。
“甄意,”他关掉水龙头,轻轻地说,“没有觉得无所谓。”
她不听,耷拉着头,很沮丧。
言格没想自己句话就让她兴致全败,顿时有些无措,想起她说自己无趣。他碰碰她手背:“甄意,没有。你不要生气。”
她声音里带哭腔:“已经生气。”
听她呜咽声音,他愈发不知所措,心里很紧张,可嘴上只会笨拙地重复:“甄意,你别生气。”
甄意见到言格爸爸,身青衫,儒雅英俊。他对甄意很客气,但明显没有多喜欢。
甄意开始还努力和叔叔阿姨说话,终究招架不过他们太过礼貌而不亲近态度,渐渐就不开口,有些失落,呆呆地看佣人布菜。
家里今天吃素,清蒸竹笋,凉拌黄瓜,香芹百合……道道色香味俱全,她却没胃口。
言母趁布菜间隙和安瑶说起婚礼,不自觉就显露出对安瑶喜爱。说他们缘分是天注定。甄意想起安瑶说,言栩小时候就见过她,但她不太记得。如此想,真是奇妙缘分。
言母说起后天婚礼细节,登堂、三拜、沃盥、解缨结发、执手……
“言格,你欠个深吻,记好啦!”
“……嗯。”他沉默会儿,问,“甄意。”
“嗯?”
“刚才你其实没有生气吧。”
“哈哈。反正你欠个深吻。”
“那你亲下。”她大发慈悲地松口。
言格脸微红,思考秒,缓缓倾身,偏着头凑近她,很轻很轻碰下她嘴唇。柔柔软软,呼吸很温热。
甄意心在颤,美好而微妙,嘴上却不饶他:“说是深吻。”
言格愣,脸上红色爬上耳朵。
这时,宁静园林里传来暮鼓声,声声,在暮霭中浓重而绵长,仿佛从远古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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