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意。”他答。他怎
会不知道她是谁？
甄意，你是甄意啊。
分别八年，
不回想你
笑脸，不回忆你呼唤；再不回学校，也不走们走过路；不跟人谈你，也不愿别人跟谈你。就连做梦，你也不来。是没让你开心，是，不值得你记得。
有
个梦里，终于回到校园，终于看见你，心就落下
：看，甄意还在，就知道。
你太灿烂，靠在教室窗户边，像道虚幻光，看不清脸。不敢唤：“甄意”，可你不记得，歪着头，似乎在笑，说：“你是谁？”
“言格，你好厉害，你怎记得住圆周率后两万个数字？”
“言格，陪去嘛，拳击赛很好看，可以看到有选手‘梆’地被打出鼻血。”
“言格！”
“言格？”
“言格——”
，扑上去搂住他脖子，两人汗答答地抱在起，她欢欢喜喜，“言格，你是要和结婚吗？你要和结婚吗？答应啦，们结婚吧。”
所以，尽管后来越来越亲密，做很多事，却从没到那步。
……
时间，忽然酒醒。甄意跪在他身上，脸发烫，有些羞愧。
她赶紧下来，跑去洗手间拿冷水洗脸，会儿骂自己酒醉乱性，会儿骂自己鬼迷心窍，觉得自己简直又好哭又好笑。如往常，她选择笑。
……
他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中途醒来，万籁俱寂，月光如水。
甄意侧身缩在他身旁，睡着。他盖着被子，她却睡在被子上边，裹张毛毯，像襁褓里婴儿，只露出头。半明半暗月光中，她睡颜宁静，安然，有些柔弱，肌肤在黑暗中愈发莹白，毯子上绒毛就着她均匀呼吸，有阵没阵地摆动。
……
“言格，不喜欢你！你好无趣，这无趣还活着干什？和你在起，都变得无趣。和你在起，变成个自己都不喜欢人。看什看？放手……放手！
不喜欢你！不！喜！欢！！听不懂吗？”
他痛苦地翻下身，挣扎着拉住她，要醒来，睁开眼睛，却见她脸庞近在咫尺，紧张而安静地看着他。
“言格，你知道是谁吗？”她问。
她把自己清理好，给总台打电话：“要两杯蜂蜜柠檬水，谢谢。”
言格胃里难受得厉害，燃烧般火辣辣煎熬，头脑也昏昏沉沉仿佛灌铅，难受感觉像抽丝般漫长。浑浑噩噩中，他听见有个声音在叫他：“言格！言格！”
他认得她声音。
她说话直都是这样，总是喜欢言格言格地叫，和他说每句话，开头都要搭上他名字：“哇，言格，这个巧克力好好吃哇！都给吃掉吗？”
“言格你看呀！眼睛今天变成三眼皮，哈哈！是不是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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