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今天他没戴眼镜，气质回归淡淡
清冽。
他坐在玄关换鞋，
抬眸，目光凝在双黑色洗得发白棉布拖鞋上，那是爷爷鞋子。甄意暗叹不好。他抬起头来，无声地迎视她，眼神很淡，甚至看不出质问意味。
甄意大方地笑，露出白白牙齿：“爷爷出去
，你喝茶等等吧。”
“嗯。”他穿上拖鞋，起身进屋。觉得她好像没怎
变，说谎从不脸红，总是笑颜朗朗，副落落坦荡拳拳真诚样子。
言格松开颗风衣扣子，笔直坐到窗边，甄意到他对面。木藤桌上摆着香木茶盘，置茶、理茶、分茶、烹茶、品茗、洗涤茶具应俱全，没有眼花缭乱之感，井井有条，精致典雅。
那天从警署出来，甄意骂宋依。她隐瞒让她们在言格面前措手不及。甄意警告她，不能全盘托出，就干脆散伙。现在宋依还没来向甄意坦白，但也没说换律师。所以甄意还是要准备应对警方下轮盘问。
她猜警方线索也不多，不然不会直拿不出证据地揪着宋依。娱乐场所环境复杂，多少人进进出出，法证人员估计找不出线索。但这次测谎爆料太惊人，她嫌疑直线上升。
甄意虽然还不知道林子翼死亡细节，但直觉认为和才结束官司有关。
现在活着，和唐裳案有关直接联系人有：三个犯案同谋，唐裳男友吴哲，妹妹唐羽，父母。那三个高干子弟甄意接触不到，而吴哲现在在……那个地方她去不，要从言格入手。
钟摆咚地敲，雄浑厚重声音在小楼里回荡。甄意回过神来，三点。钟声才落，窗外吱呀声悠扬，有人推开院子栅栏门。甄意探头看。
，说着她名字。
木窗外，清风吹过樱花树梢。
她不咸不淡：“找
爷爷？”
“是，与甄教授约好三点拜访，不知教授是否在家？”
甄意蹙眉，爷爷从来不会爽约，这次怎忘记。“在。”她想也不想，飞速撒谎。
“听说你很讲究，不轻易喝茶。”她垂着眸，素手
言格进院子，立在栅栏边拿手帕擦手。打黑伞随从站在巷子里，没跟进来。
天空中雨丝往他身上飘。他穿件海军风薄风衣，衣领立着，看着更显挺拔。
他擦干手，往小楼走来。
甄意起身去，拉开门瞬间，他刚好走上石阶来到门口。迎面碰上，甄意顷刻就被他高高身影笼罩住。
两人离得太近，面对面看上半秒，甄意尴尬闪开：“请进。”
“谢谢。”他没有怀疑，挂电话。
那天在警署他送她份意外，她至少该请他喝杯茶回礼。
甄意用木棱把窗户撑开，把爷爷书房里茶具搬到窗前，茶壶里换水重新烧。布置好切，落地挂钟指向两点五十。
煮水器里水安分而缓慢地升温，院子里有雨后清香。
她坐在藤椅里等待，划开平板，关掉和“言格”有关切页面，打开命名为“林子翼V.S.唐裳”文件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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