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格?”她微微不确定,抱着他风衣上前步;看清楚后,大方笑道,“好久不见。”
“抱歉,不记得你。”他说罢,折身上车。
她知道他对人忘性快,毫不介意,还很高兴在他乡见到:“你忘啦,是甄……”
话没完,撑伞人关上车门,甄意只瞥见他线条利落下巴,非常白皙。
甄意望着车离去,不介意地耸耸肩。分离已有八年之久,以他寡淡性格,早该把她忘干净。如果她还像中学时那不知羞,定会故作嘴快,笑嘻嘻说:学长,是和你早恋女孩,看脸皮薄他羞得耳朵红。但她不似以前那疯癫,他还似以前那般对她漠不关心,打招呼都没必要。
巷子口停着辆黑色保时捷,有人恭敬地给他撑着黑伞,他西装笔挺,弯身要上车。
“请等下!”她飞快跑,在水洼里踢踢踏踏,泥水四溅。
他直起身,微微侧头,却没回身。
不知是因为车,还是因为人,路过学生纷纷侧目。
她跑去他身后,发觉他个子很高,背着身,剪裁得体西装上没有丝褶皱。身旁撑伞人看甄意眼,目光凉淡。
停,她重新打开木窗,扇扇拿木棱支好。打扫完屋子,窗明几净,又给书房里煮好待客茶,这才抱着衣服上楼。
衣服量身定做,穿上飘逸出尘,甄意心情不错,脱下短裙,忽听爷爷惊嚷:“发大水啦!”
甄意抓件衬衣扑下楼,就见爷爷倒开水,泼桌。桌子上热气缭绕。她立即就近取下衣帽钩上风衣拦住水势,不让开水流去爷爷脚上。
“老头子别怕,没事!”她俏皮地安慰爷爷,却听身后有人关门,很轻很缓,似乎不想引人注意,但木门古旧,难免出声。
从楼上跑来,她虽然衣衫混乱,但也没到“非礼勿视”地步。这门关,真让人尴尬。
回屋,爷爷坐在餐桌前吃核桃布朗尼。
春风吹,树叶上雨珠坠落,砸在伞面噼里啪啦响。甄意立在伞外,猛地缩脖子,声音不卑不亢:“刚才不小心拿你风衣挡水,洗干净还你?”
“不用。”他淡淡道,躬身要上车,却稍稍顿,“甄教授指点远比件衣服珍贵。”
爷爷现在精神状况还能搞研学?
甄意纳闷,但她向来随性,既然他说不值提,她也不纠结,转身要走,却瞥见他俊逸秀美侧脸。
好似不远处落樱花瓣随风飞来,她有些怔愣,
她不痛快地上楼,没多久,爷爷在楼下喊:“意儿,客人要走。”
甄意偏不去送,瘪着嘴,不情不愿地扬声:“再见!”对方没答。
人走,她才出来,地板水渍已清理干净。她心中讶异,爷爷连拖把在哪儿都不知道。看来是客人做,担心老人不小心踩上去摔倒。桌上也擦干净,垃圾篓里件大衣。
甄意脑中电光火石,她拿客人风衣扑火?翻出看,她居然拿杰尼亚高级定制时装当抹布。
甄意哀号,抱着风衣飞也似冲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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