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她,可记得她很特别很美好;记得开始,懂她,她懂;记得她是世上唯能让心疼女孩,她就那安静着,也会心疼。此生爱人,已经遇到,不想再遇。”
伊娃哑口无言,她忽然很想知道,如果世界某个角落甄爱,知道她刻下句玩笑话,让言溯终其生,都在漂泊,都在寻找,让他给她个男人能给女人最高礼遇,她会不会感动又心痛得落泪?
悲哀是,甄爱不会知道。
言溯也不在乎,他不记得甄爱容貌,甚至不记得她名字。
伊娃陡然发觉,言溯像得阿尔茨海默病老人,憔悴手紧紧握着他模糊不清却不肯割舍人,到死拖进坟墓都不松手。
“即使全世界说没有这个人,也知道她存在。只是,”他揉揉额头,似乎疲惫,透出些许力不从心,“只是很想知道,她究竟长什样。”
“如果你辈子都找不到呢?”
“对于生唯爱过人,当然要给她个男人对女人最高礼遇。”
“什礼遇?”
言溯没回头,语调淡然:“她活着,用生寻找她;她死,用生铭记她。”
言溯。
“没事先走。”伊娃转身离开,没几步又回头,“你下次去哪儿?不会又只待两三天就走吧?”
没人回应。
伊娃忍忍,快步返回:“喂,S.A.YAN!你……”她看到他右耳,愣下。
言溯睁开眼睛,眼眸依旧清澈,不带感情:“有事吗?”
明明关于甄爱切都记不清,却执拗地,纯粹地,固执地,骄傲地,沉默地,倔强地坚守着他心里模糊女孩和清晰爱情。
伊娃深吸口气,平复情绪:“你慢慢找吧,先走。”
言溯不搭理,过几秒回头看伊娃背影,脑子里忽又浮现出那个画面。
那个画面他想过无数遍,所以渐渐熟悉。
似乎是在初春,有条树木
伊娃震撼,眼眶有些湿,抬头望天,努力眨去雾气:“生那长,你总会遇到……”
言溯猜出她要说什,不客气地打断:“爱情,和时间没有关系。”
“你连毒都可以戒掉,个人……”
“爱情不是习惯出来,戒不掉,也不想戒。它也不是日子久适应妥协出来。”他垂下眼眸,微笑,却有说不出伤,“不记得她,可记得很爱她。好像,比爱全世界还爱她。”
“记得那种心情,那种珍视她心情,那种为她而心痛心情,还记得想为她放弃切。”他轻扬唇角,心里却疼得撕心裂肺,很轻很缓,像在述说他珍藏梦。
伊娃火气下子扑灭,问:“你又忘戴助听器?”
“不是忘记。”而是故意不戴。
“为什?”
“没有想听话。”他休息够,起身去书架上拿书看。
伊娃望着他背影,有些难过:“S.A.,你好好过自己生活,不要去找那个不存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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