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达瓦说,“不过关注非洲象牙和鲨鱼、鲸鱼多,关注羊少点。但总体情况比德吉大哥那时好多。抓得严,很多盗猎团伙干个两次就不干,发展成规模也只有黑狐。”
彭野说:“不记得就算。”
程迦说:“没醉。”
只是那时,多想告诉你,彭野,和卓玛不样。
所以彭野,别怕啊,你就做你想做事。别怕,不走。
多想告诉你,却又没缘由开口。
两人你句句聊起来。
程迦坐在火堆边啃玉米,彭野在旁拨着火,偶尔扭头看着程迦吃。
程迦淡淡道:“又看什?”
他今天古里古怪,虽然大部分时候都处于工作状态,可偶尔间隙看她,目光便笔直又柔软。
彭野笑笑,没说话,继续拨弄火堆。
德吉走,队人也出发。
五月至七月盗猎猖獗期已过,十月底可可西里仿佛恢复平静,像片枯黄荒漠。彭野他们路过几个藏羚暂时栖息地,并无异常。
这路和最近半月样,并没见到被屠杀藏羚尸体。
走到第三天,如彭野所说,第场寒潮早早席卷无人区,气温骤然下降至接近零度。
到晚上,行人在背风坡扎营,升起篝火堆。这会儿他们离藏羚远,不怕吓着羊。
这样人。只不过他们太平凡,太不起眼,没让大家看见。”
年轻人,红眼。
人总有种信念,不肆意,不张扬,可只要你提及,便红眼眶。
原野苍茫,薛非说:“人都齐整,照张相吧。”
德吉带众人排排站好,程迦站在薛非身旁,对面排人各个表情肃穆。
还好,说,你也就懂。
程迦靠在后排车窗边抽烟,那防弹背心压得她不太舒服。
薛非在前边和达瓦聊天,问:“这个季节,盗猎人多吗?”
“这季节少点儿,五、六、七月份,就程迦来那会儿多。”达瓦回头看,程迦手搭在车窗外,烟雾在飞。
“这几年社会上关注动物保护人越来越多,你们干工作比以前方便吧?”
程迦问:“怎?”
“你记不记得醉酒后说什?”
程迦沉默半刻钟,收回目光。
彭野说:“看来不记得。”
程迦没答。
食物还是馒头咸菜,外加土豆、苞谷、红薯之类饱肚子又不容易坏蔬菜。石头担心薛非吃不惯,薛非笑,“程迦和达瓦两个姑娘家都吃得惯,有什吃不惯?”
达瓦说:“粗糙惯,你是大城市来,怕受不这份苦。”
薛非把拐杖扔边,盘腿坐下,笑道:“别,就是个糙人。”
达瓦问:“你直是做记者?”
“对啊,那会儿……”
空中飞过只鹰,鸣叫着俯瞰荒野。
程迦抬头看,彭野抬头看,德吉也看,个个都看,心有向往,同鹰道乘风飞翔。
薛非喊:“、二……”
众人收回目光,表情严谨。
灯闪,时间定格,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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