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天晚上,彭野回来得早,进门时意外听见程迦呕吐声,走进洗手间就撞见她把药冲进下水道。
彭野站在门边,脸色微变。
程迦察觉到,回头见彭野,她若无其事地站起身,走过他身边,坐到床边。
彭野回头,略微恼怒地道:“解释下。”
程迦冷淡道:“不想吃。”
程迦似有隐忧,垂着眼,也想想,说:“嗯,或许受凉。”
回到房间,程迦还是阵恶心,跑去洗手间呕吐。
彭野见状,重新穿上衣服,说:“去看医生。”
程迦却不肯,钻到床上躺着,缩进被子捂住口鼻,“睡觉就好。”
彭野没料到她也会跟孩子样犯脾气,伏在床上摸她额头,问:“有没有别地方不舒服?”
“没钱、没人、没时间。”
程迦问道:“那怎办?”
彭野说:“找上头拨款,拉赞助收捐款。”
“你们那儿慈善捐款多吗?”
“很少。关注度不大,没什宣传效应,企业都不情愿把钱往这儿捐。”
直是个进攻者。冷漠疏离外表是她进攻武器。她想创造自己世界,走自己节奏,过上随心所欲刺激生活。
可渐渐地,她从彭野身上看到种不样力量,防守力量。
看似枯燥、寂寞、平庸,却是责任、决心和坚守。
她想,她应该学他,做个防守者,不再消耗,保守本心,在自然中获得宁静与沉淀。
走到半路,彭野落到后边来,到程迦身边,低头问:“累吗?”
彭野皱眉,“这是任性时候?”
程迦扭头望着窗外树林,面无表情
“没。”程迦合着眼睛,没什力气样子,“今天走累,还有点水土不服。上次来非洲也这样。休息下就好。”
彭野掀开被子把她身上翻来覆去检查遍,看有没有毒虫叮咬地方,确定没有,才让她好好休息。自己还是连夜出趟门买治水土不服药,程迦却不吃,几乎要吵起来。
彭野拧不过她,晚上两人早早睡。
到第二天,程迦身上轻微发烫,仍是不肯下床。彭野叫来医生,说是水土不服,没什问题,也开药。
接下来几天,程迦没跟彭野出门,留在屋里休息。她说吃药,情况好转。
程迦沉默,隔会儿,她说:“摄影展钱过段时间会转给保护区。”
彭野嗯声,刚要说什,程迦皱眉,捂着嘴别过头去,像要呕吐。往复几下,脸色发白。
彭野握住她手腕,拍她后背,“怎?”
程迦摇摇头,“有点反胃,没事。”
彭野微微皱眉,想想,说:“这边到傍晚气温低,你衣服穿少。”说着,握紧她有些发凉手。
程迦道:“睡大半天才出来。”
他笑笑,又走到前边去。
等到和保护队人分开,回到住处爬楼梯去房间时,程迦问:“你从什时候开始关注这件事?”
“几年前。”
“把这个借鉴回去,难度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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