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迦接过来，他松
手，错身从她边上走过，进洗手间。
洗手间里传来水声，程迦喝几口水，
天
颠簸，泉水都变得燥热。她拧好水壶，坐在床上打开电视机，里边播放着无聊爱情剧，男女主爱得要死要活。
没会儿，彭野光着上身出来，整个人都湿漉漉。
程迦随后进去冲个凉，洗去身上尘土和汗水，又简单地洗头。洗完看见彭野晾在架子上T恤，她抬手摸下，潮湿，柔软
程迦抿抿唇，回头看老板娘，说：“这价格能便宜点儿吗？”
老板娘嘴快道：“不能更便宜啦，你看，
们家是这附近最干净，小姑娘洗床单拖地干得辛苦嘞，要给她开工资。”
程迦道：“那就算。”
给钱，老板娘出去。
程迦回头，见彭野仰头喝着水，唇角还带着笑。
程迦说：“那们就只剩二十六块。”
“明早就到。”
“今晚得吃饭。”
“二十六块够吃。”
“还有明早。”
程迦无话可说。
彭野看那家店里实在太脏，说：“不住这个。”
程迦说：“嗯，时间不够。”
彭野张张口想说什
，最后又只是笑出声。
往前边点，有家看上去还算干净招待所，六十块晚。
傍晚时分，彭野和程迦到青藏公路附近个小镇。
到公路，离保护站就不远。两人没有继续往回赶，在镇中心兜来兜去找招待所。
雨少，干燥，小镇脏得灰蒙蒙。
乡镇街道很窄，很久没修过路，路面坑坑洼洼，到处是垃圾。
附近有个菜市场，各种食物腥味从巷子里涌出来，弥漫整条街。
她冷哼声，“笑什？”
彭野把水吞进去，道：“讲价这事儿你不擅长，以后多跟石头学学。”
程迦过去关上门，说：“以后没什机会。”
彭野没说话。
他沉默无声地喝几口水，把水瓶递给她。
“……”彭野笑笑，把车钥匙拧出来，“那也够。”
程迦琢磨下，道：“没想到二十六块还挺多。”
进招待所，程迦说先看房间。很简陋，张床个柜子把椅子，外加台老式电视机。洗手间设施陈旧，但干净。地板墙壁床单也都干净。
程迦回头看彭野，“就这个。”
彭野从背上卸下背包，准备掏钱。
彭野说：“这家。”
程迦拇指往后指指，道：“刚那边有家四十块。”
彭野说：“那个看上去没这个干净。”
“是吗？”程迦坐起来伸伸脖子，在窗户边上望。确，彭野看中是这片最干净。
彭野把车停过去，说：“就这家。”
程迦目光扫视街边，指指，说：“那个吧。”
她指是菜市场巷口家招待所，玻璃门上贴着“20元”，门口站着个嗑瓜子胖胖孕妇。
彭野微微皱眉，“有那便宜？”
车开近，才看见孕妇身后挡几个字：“3小时。”
原来是钟点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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