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踮起脚尖。
突然，眼前
色彩像水流
样从她面前划过。彭野把她扯
回来，几乎把她手腕掐断，他冷酷地看着她，近乎愤怒地道：“你有病啊？”
程迦却很平静，说：“
没打算跳。”
彭野咬咬牙，差点给她噎死。刚才她确只是踮踮脚，是他反应太快。
“喜欢这个地方。”程迦说，“谢谢。”
程迦问：“这是什
地方？”
彭野说：“没有名字，开花山谷。”
“开花山谷，这是个好名字。”程迦说。
他把这个开花山谷送给她看。程迦对他说：“谢谢。”
彭野安静瞬，扭头看她。
程迦懒散慢慢褪去，她说：“很美。”
彭野在她身后，却道：“不是让你看这个。”
“过来。”彭野往火山岩斜坡上走。
程迦跟上。
渐渐，有风从坡顶涌过来。
话儿向谁说……
有人轻敲她车窗，“程迦。”
彭野声音隔着车窗玻璃，有些模糊。
程迦缓缓睁开眼睛，那个梦样歌声在车里轻唱：“月亮月亮别躲开，躲开阿惹会孤单……”
彭野在车窗外，弓着腰身看她。
彭野脸上乌云密布，沉沉地盯着她看会儿，黑着脸，句话也没说。最后，头也不回地上车。
路上，彭野再没和程迦说话。其余人打几回圆场，圆不回来，也不敢招惹他们俩。
程迦低着头，她站在苍白火山岩上，脚底踩着开花山谷。山风在她耳边，她听见身后车厢里歌声变得空灵虚幻：“飞吧，张开你翅膀，从那日出到日落……”
她往前走步，风很大，像是无数双有形手，把她托起来。
“飞吧，张开爱翅膀，你就像山风样自由……”
定会很刺激。
她又往前走步，她深吸口气入肺腔，有种俯冲下去冲动。
彭野走到坡顶，风吹着他头发和衣衫。他回头，说：“上来。”
程迦走上去，然后就屏住呼吸，不自觉地摘下护目镜和面罩。
她俯瞰着个碧绿山谷，几万株怒放野杏花开满山坡，雪白粉红浅紫深紫，像缤纷云霞。天空悬着几片低矮云层，在青绿色草地上投下阴影。
光影斑驳，浓墨重彩，像凡·高油画。
清凉风从谷底吹上来，程迦胸口窒闷感瞬间烟消云散，只觉片清明。
程迦把护目镜摘下来，不习惯地眯起眼睛，车里就她人，CD放着歌曲。她有些头晕，把玻璃摇下来。风涌进来，她捂着面罩，问：“怎？”
彭野伸手进车窗打开车门，说：“带你看样东西。”
程迦懒得动，也没什兴趣。她重新戴上护目镜，下车。十六、石头还有尼玛站在不远处冲她笑。
“搞什鬼？”程迦声音从面罩里透出来，嗡嗡。
程迦踩在坚硬苍白火山岩上，回头看，世界片灰白，像盐田。中央却有大片湛蓝高原湖，比天空还蓝，像颗巨大宝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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