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蓦地颤,如触电般醒过来,立刻从他怀里逃出去,他却摁住她肩膀将她扭转过身来,正面相对。
纪星心尖儿跳,顷刻间有些恨他,眼泪再度涌出:“你这算怎回事,自相矛盾吗?”
韩廷没说话,缠着她手指上纱。
纪星恨恨道:“那天是脑子短路没有吵赢你。你凭什那说?根本没有耍心机去接近你,只是……”
她喉中哽咽,又说不出口。只是仰慕,只是渴望比肩,却被他说那不堪。
“也是被你气。”他低声说,像是某种不言而喻承认。
她动弹不得,这会儿勉强算规矩。
他另手拿棉签沾药水,往她手背、手指上擦。
才碰上,她整个人抖,疼得泪水涟涟,咬着唇死犟着不吭声。他放轻力道,可擦到指甲处,
“嘶——”她哭,“疼!”
她直缩手,偏偏人被他钳制着,缩不;她身板扭来扭去,不经意在他怀里摩擦着。韩廷身子僵下,在她耳边低声:“别动。”
秋阳铺洒。
他手牵制住她,手抽开墙边柜子,从里头提出个急救箱来,单手掀开,拿出药水棉签和绷带。
纪星抽泣着,满面泪水,还在发脾气:“不要!”
韩廷回头,用力扯她腕子下,将她扯到身边,恼道:“说你这人怎就不知好歹呢?”
“就不知好歹!就不要你管!”
纪星低着头,泪水蓦地止住。他躬着身子,高大身躯将她整个儿笼罩在怀中。男人侧脸近在咫尺,正捧着她手轻轻缠纱,气息凌冽而成熟。
她突然就从任性闹脾气各种情绪中抽离出来,心跳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加速。
他说完那句话,心里也有丝异样情愫。纱布已缠好,他低头看她,她睫毛还是湿漉漉,耷拉着个小花脸,撇着嘴,模样又可怜又倔强,人却乖乖被他搂在怀里。
秋天阳光缓缓爬上两人脚踝,照出暖意。
他手微微松开她手腕,往前移动少许,触及她手心。
她察觉到什,忽然不动,乖乖让他擦药。隔会儿,又哭:“疼!你轻点儿啊!”
他拿她没办法,低头轻轻给她手呼气,凉丝丝吹着,真没那疼。
他拿纱布轻缠她手指,低沉嗓音绕在耳边:“你这人,给你讲好话不听,歹话不听。三岁小孩儿都比你懂事儿。”
“那你别管呀!”她赌气。
“忍不住。”他说。
韩廷被她气得笑起来:“咱换句词儿行,还复读上?”
纪星更羞更恼,不知为何和他对峙,总是她失控而他云淡风轻掌握切。她叛逆心起,挣着手就不让他上药,仿佛接受他好心恩惠会让她死掉样。
韩廷忍无可忍,不知道这姑娘能这倔,警告:“你给老实点儿啊。”棉签粘药水。
她甩手挣扎。
“啧!”韩廷皱眉,把将她小身板拧过去从背后将她搂进怀里。他双臂将她牢牢箍住,手将她两只细细手腕都捏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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