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又响进来，她又挂断。
直到第三次，她接起来，冲着那头几乎是崩溃地尖叫：“你就不能等
会儿？！说
会来
！会来！你就
电话又响，司机催促问她什
时候下楼。纪星有些急，连连说马上。她挂电话，慌乱换鞋，两只脚挤进皮鞋里，跺两下，说：“辰，先走。”
邵辰没应答。纪星走出两三步，察觉不对，脚步顿。
“星星。”他在身后唤她，声音温柔如从前。
“嗯？”纪星回头。
早晨阳光斜射进来，照在他身上，照得他头发丝金灿灿。他深深地看着她，说出话像是要融化进阳光里。
纪星怔松几秒，她很久没认真看过邵辰早起醒来时样子，干净，柔软样子。
只是看没会儿，她心里猛地沉，转头拿过手机看时间。
她吓大跳，展览会八点半开展，她迟到。
她立刻起身穿衣服洗漱，问：“你不去上班吗？”
“迟到会儿不要紧。”邵辰说，“送你过去。”
床，靠进他怀里，脑袋歪在他肩上。
是他们每年过圣诞都要起看《真爱至上》。
iPad屏幕里，故事缓缓讲述着。
她靠在他怀中，轻轻搂着他腰。不知为何，电影里并没有多感动情节，她却几度眼眶湿润。不知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看什。
两人看着电影，全程句话没讲，也没发出丝声音。
他说：“们分手吧。”
纪星怔怔。好像很震惊，却又好像不意外。
他说：“提分手，算对不起你。投进星辰那笔钱归你，净身出户。”
室内死样平静。
手机突然响起，司机又打电话催，纪星狠狠挂断，只是盯着他，却不讲话。
“会场跟你是反方向，还很容易堵车。”纪星说着，匆忙拿手机叫车。
邵辰在旁不紧不慢地起床穿衣服。
纪星飞快收拾好自己，从头发到鞋子都打理好。她翻着包检查资料和文件夹时，手机响，车已到楼下。
她接起电话，让司机在小区外头等下。
邵辰看着她忙碌得团团转，又看她挑出来准备穿皮鞋上边有不少灰尘，他拿块布给她擦干净，鞋子重新光亮起来。
直到表白那段，邵辰忽然将平板扔去旁，低头用力吻住她嘴唇。纪星搂住他脖子，闭上眼睛，眼睫上已是湿润片。
他们互相啃咬着，撕扯着，年轻身体像是互相较劲却又紧密相依小兽。他紧咬着她脖子，她狠抠着他肩膀，身体交缠着，斗争着，仿佛要将所有爱与恨，说不出来，来不及说，都在对方身上尽数发泄出来。他痛苦呼吸，她哀弱呜咽，在寂静夜里交缠成悲鸣，直到夜深，散成场空茫。
……
纪星忘定闹钟，第二天早上九点半才醒。
她睁眼时候，邵辰已经醒，躺在旁安静看着她。眼里像有千言万语，又像什都没有，只是看着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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