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脚步声，韩廷抬眸看
她
眼，说：“坐。”说完继续低头签字。
纪星坐在桌子这边没事干，多看他几眼。他低着脑袋，头微微侧向方，露出立体好看
侧脸，有种成熟俊朗在里边。
他放下笔，合上文件，秘书迅速接过，走出去。
他看向她，也没废话，朝她伸手；脸上带着工作时严肃，眉心稍蹙，下颌微微绷着，和上次见着状态完全不同。
纪星也正式起来，挺直身板把文件夹递交上去。
她也没空多想，小插曲很快抛去脑后。
周末，从南京订购两台设备到，调试成功。
十天后，大伙儿加班加点做出初步程序设计方案出来。
纪星给韩廷打电话预约时间。韩廷说他在东扬，让她直接过去找他。
纪星搭地铁过去。不是高峰期，但也没座位。
”
韩廷看她半晌，忽然笑下，像是被逗乐。
“……”
她像挨闷棍，不服地挑战道：“可能你生意做久，对人心失去信心，所以觉得
很荒谬。但你不相信，不代表说话就不是真心。”
韩廷语调相当客气，道：“误会。相信你真心，也相信外头这些人真心。只是你知道像你们这种刚毕业不久学生，最常有幻想是什
吗——这是你黄金时代，你未来扬帆起航，有无限可能，你将不平凡……”他说到这儿，后头没转折，点点头，悦耳道，“挺好。记住这份心情。”
他瞥她下，似乎觉得她哪儿有点奇怪，但也没在意，目光迅速落在方案书上。
他张张看得很认真。
她顿时坐得更直。
里头内容专业度相当高，她度以为他会看不懂，需要问她。但他没有，他很流畅地看着，到处，问：“这儿材料是什？”
纪星
她站在里头随着车厢摇晃。周围人形形色色——穿校服中学生，着廉价正装年轻职员，靠在车壁上偷偷松高跟鞋女郎，拿着职场英文书念念有词中年男人。
她两眼放空地站会儿，困倦地打个哈欠。这些天她严重睡眠不足。
开公司远没她想那容易。除去心里舒坦些，她更忙更累，压力也更大。
可人啊，说到底跟寓言里驴样，只要悬在前方胡萝卜够大，拉上再重磨也心甘情愿。
这次去韩廷办公室轻车熟路，她进办公室时，韩廷正在批文件，秘书在旁等待。
纪星憋足气：“不认为这是幻想，们有实力发展壮大。知道你现在还看不上们在研发之外其他能力，觉得要依靠东扬才行。但认为，不论是前端进货还是后端销售，各种问题都会解决。有信心，也有自信。”
韩廷说：“你自信就跟不要钱似。”
纪星：“……”
她还没来得及想出大招反驳，他已懒得跟她争辩，拔脚往外走，说：“方案出来给汇报。”
人走。留纪星在原地憋着招，跟被人揍顿没还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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