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秒钟,邵辰打电话进来。
“发生什事?”他语气紧张。
“你别训。”纪星低头又低声。
“不是!”他用力道,“他们欺负你?”
纪星愣,鼻子酸得她眼泪直冒:
纪星说:“你跟他共事,被摸习惯吧。不好意思啊,不习惯。”
那女脸色大变,没料纪星会当面怼她。
人成熟标志大概是被社会和生活磨得失去棱角,每个人都戴着礼貌面具或屈意奉承或假笑好言。那就当她纪星越活越回去,倒退回中二时代回幼儿园吧。
无所谓。那刻,她价值观仿佛被颠覆。究竟是她直以来接受教育信奉规则错,还是这个变态社会错。
她不知道,她也不知道她接下来决定是否正确。但,她受够。
可当事者没那健忘。
这种集体给予羞辱和愤怒,歪曲和孤立,她忘不。
过完年回来,她也忘不。
下午,纪星去趟人事部,老远就听见几个男笑谑:“她那屁股够金贵,摸下要拿工作来换。”
片笑声。
。最近你别往销售部那方向去,没好脸色给你。……工作还没忙完,先走。”
纪星口气郁结在胸口。可想想也对,黄薇薇他们和朱磊常关系不错,当然同情他。
她只是被摸下屁股,可人家丢工作啊。
这世上果然没有感同身受这种事。
从小到大,她直以为是非曲直是人与人相处基本,是社会运行默认准则。殊不知灰色地带已超出她想象。
她跟徐主管谈完时是下午三点多,回到办公桌收几样简单而重要东西塞进包离开。没人注意,也没人格外在意。
谁都不会预料到她干什,以为她有事出外勤。
她走出办公区时候,头也没回。
出写字楼,她在寒冽冷风里站会儿,平定过后,忐忑来袭。她手直哆嗦,发条信息给邵辰:“辞职。”
收起手机,抬头看见月底天空湛蓝湛蓝,深吸口气,空气清冽。
她走进去,谈话声戛然而止。
大家都挺尴尬,她倒处之泰然。
有人打破沉默:“有事吗?”
“找徐主管。”纪星直奔主管办公室。
有个销售部同事也在场,阴阳怪气道:“诶,小李,那句老话怎说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整天像受刑般折磨,所有人都不正常,除陈松林。
他下午把她叫进办公室计划下阶段工作,还关切地说,他注意到办公室气氛,让她不要介意。颇有站在她这边架势。
但纪星已分不清他是真心,抑或只因她是最好用枚棋子。想到他掐掉她晋升机会,她便无法直视他,甚至觉得挑破都毫无意义。
他安慰:“你别往心里去,等过年再来,大家就都忘,又重归于好。”
纪星相信他说。人是健忘动物,何况这种不关己事事。很快,他们又会是那群对她微笑好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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