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着呢，还得等
两个月。”他递给她个洗好
盘子，她在水下冲
道，说：“轩子跟阿丘是校园恋爱啊？”
“从高中开始，结婚也有四年，还跟以前样。”
“真好。”孟昀发自肺腑地说。
水流哗哗沿着天井台阶下小沟流淌而去。
孟昀说：“
有个问题想问，憋不住。没有别意思，你不要多想。”
孟昀歪头，捉住他表情：“你笑什
？”
陈樾说：“你没洗过碗吧？”
孟昀抓起那把筷子，盯着琢磨：“没冲干净吗？”
“不是。”陈樾说，“随便问下。”
“洗过。妈还在站在旁边盯着，边训斥，洗洁精倒多啦，碗边没擦，背面没擦，碗屁股没擦，没冲干净。唉哟，你洗个碗都洗不好……”
，没有移开。
不知是否是夜作用，孟昀仰望着他，觉得他眼中有很深情绪，沉默地吸引着她。她移不开眼睛，轻声问：“他们都走？”
他垂下眼，说：“走。”
他走进屋收拾餐桌。孟昀跟着跳进门槛去找扫帚，陈樾说：“不用，你去休息吧。”
“才不要。”孟昀说，“最讨厌聚会完，什东西都要个人收拾，太孤独。想就难过。”
陈樾似乎知道她想问什，淡笑：“没事。问吧。”
“个人长大……是不是很孤独啊。”孟昀低头拨弄着清水里细小泡沫，“还是说，是想多，其实是种别感受呢？”
陈樾双手摁在满是泡沫水盆里，认真思索，说：“有时还挺自由，自由到可怕程度。对很多事情不期待，不强求，也不害怕。不过，因为这样，反而会希望自己能去强求什，能去害怕什。”
孟昀怔怔，试着揣摩他说那种感觉，虽然有点难。
“你记不记得读书那会儿，老师总问个哲学问题，两条火车道，条上面有五个小孩，另条只有个。能不能为救那五个小孩，将岔道扳
陈樾想着那个画面，想像不出。
夜风拂动葡萄藤，叶片窸窣，青葡萄串串挂在夜色中，轻轻摆动。
孟昀说：“要是云朵住在这里，这些葡萄就遭殃。”
陈樾说：“前几天她上树咬石榴果，咬不动，就不咬。”
孟昀扭头看他：“看石榴都长大，什时候能摘啊。”
陈樾听着她话，将椅子搬回去。孟昀拿来塑料袋，把桌上厨余垃圾倒进袋子打包好，随后拿扫帚扫地。
陈樾把碗盘杯碟端去天井，餐盘太多，他搬两道。孟昀扫完地，桌子也擦干净。陈樾已往水盆里挤洗洁精开始洗碗。孟昀刚蹲下要把手伸进洗碗水，他拦住，说：“洗你冲。”
“好吧。”孟昀换个方向跟他并排坐，拧开水龙头往盆里放清水。他洗完只递给她，她在清水盆里洗遭，放上青石台阶。
他拿起捆筷子，在泡沫水里搓滚几遍，递给她；她有样学样，在清水里边搓滚几圈，放在盘里。
他脸上闪过淡淡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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