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也没打扰他，却不乱动
，规规矩矩坐好继续看书。只是看着看着，人开始打瞌睡，垂着脑袋，
顿顿
。
陈樾觉得，秋季阳光有些过分绚烂。
身旁，她脑袋猛地扎，额头磕到书桌，哐当响。她这回是醒透。
陈樾收心。
过不知多久，他小心而隐蔽地瞥眼身旁，她耳朵里塞着耳机，右手持续地转着笔。
陈樾也没有在意。
他再去图书馆时候，在左手边座位上放本书。
这样持续大概星期，有天何嘉树想去图书馆自习，让陈樾帮他占座。他于是在右手边又放本。何嘉树来次，嫌图书馆太远，太安静，后来继续去教学楼自习。
陈樾仍在左手旁位置放本书。第十天，他学习时无意抬头，正巧看见孟昀来图书馆这层，伸着脖子四处找空座。这段时间是大四考研冲刺期，早上九点之后，图书馆就没空位。而现在是下午点。
陈樾神不知鬼不觉把左手边那本书收过来，低头继续写公式。桌子上，她浅浅影子从他身上划过，停在他左手边。他听见她极轻地“哇”声，很惊喜自己好运气——居然有空位。
开椅子板，在跟他隔个座位地方坐下来，往耳朵里塞耳机听mp3。
课上陈樾边听讲，边背英语单词；孟昀直在听歌，偶尔在书上写写画画。
两人相安无事。
直到下课，陈樾往书包里收拾课本，孟昀忽然摘下耳机，说：“你不上课时候都去图书馆自习？”
陈樾说：“啊。”
笔速停，他低下眼眸。
她放下笔，起身走。书包放在原地，稿纸摊在桌面上，上头画满曲谱。
又过半小时，她回来，抱着从馆内借来堆音乐类书籍，津津有味地翻看起来，还时不时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做记录，笔速飞快，刷刷作响。她直看到晚餐时间才走，走时候陈樾仍在闷头做题，谁也没跟谁打招呼。
第二天，孟昀又来图书馆。
陈樾仍是在她发现之前偷偷撤走桌上书。她走到陈樾身边这处空位，停下来四处看
孟昀坐下，将书本拿出来放到桌上，并没有注意身边人是谁。反倒是长桌对面几个男生多看几眼孟昀脸。
图书馆内坐满人，却非常安静。偶有书页翻动声响。
陈樾左手边人还算安静，动静很轻，笔尖在纸张上走动，毫无声响。过大概半小时，她开始坐不住，快速翻动书页，转笔，伸懒腰，喝水，转着肩膀活动筋骨，往他这方向转时候，霎时止动静。
陈樾猜测她应该看到自己。
他装作毫不知情，盯着笔记本上字迹，还无意识地写串数字。
孟昀认真问：“图书馆自习，跟宿舍里自习有什
不同啊？”
陈樾说：“宿舍里等于三心二意地玩吧。有人。”
两人四眼相对。
孟昀说：“好吧。”
她结束这段突如其来无厘头对话，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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