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昀
团纸砸他裤脚上，纸团弹回来掉地上。
陈樾：“……”
孟昀委屈极
，手指着脚踝，呜咽起来：“你看
脚。”抽泣着抬起手臂又指，“都是那个坡摔，你这里路怎
这样呀？”
好像出现这样路是他错。
陈樾见她脚踝肿得老高，蹲到她身旁，想碰碰看情况，又不敢碰。
“不哭。”他轻声安慰。
孟昀理直气壮地嚎：“疼死能不哭吗！”
他性子冷，但对她好，是真好。不然当初她也不会伤。说实在，她已从失恋中走出来，不爱他，但再次被男友轻易放弃羞辱和挫败感挥之不去。
光线变暗，崖顶阳光斜走，她也哭完。
她看着红肿脚踝，想给陈樾打电话。他早就提醒过她，她非不听。
孟昀又呆坐会儿，有清风落进谷底，散她身上焦热。
摩托声从山崖某处传来，马达越来越近，她回头，陈樾出现在谷底。
孟昀说：“关你屁事。”
林奕杨说：“去找你。”
孟昀好笑：“你嫌工作室澄清不累啊。”
沉默半刻，他嗓音沙哑：“昀昀，你别这样。”
孟昀瞬间失控：“你有病啊管怎样，林奕扬告诉你，孟昀这辈子缺什都不缺男人。是不要你——”
得倒在地上缓半天。
孟昀不走，坐在谷底仰头望，壁立千仞，灌木丛生，带蓝天又高又远。阳光落在崖顶树冠上，随风跳跃。
这儿离上海两千六百多公里。淮海路，复兴SOHO，酒吧，录音棚……像是上辈子事情。
来这儿半月，仿佛年之久，与世隔绝。
而在这静远之地，她心也始终空落落地漂浮在半空中，不曾落地而安宁。隔绝世俗间切，她依然愤怒而难过。
陈樾不讲话，站起身，无意识地绕着她转几个圈圈，又哄：“们先回家好不好？”
她不哭。
陈樾在兜里掏掏，抓出团皱皱卫生纸递给她。
孟昀接过来擦脸，哽哽：“怎股机油味？”
陈樾：“哦，忘，好像擦过机器。”
孟昀愣住。
摩托车碾过碎石，到她面前停下。
他单脚撑着地，道：“就说，你走不回去。”
他语调平静，没有半点责怪意思。可孟昀眼眶下就红。
他愣，从车上下来，缓声：“没有怪你。”
电话断。不知是对方挂，还是信号断。
无所谓。
孟昀静坐着，眼睛湿，拿袖子擦擦。越擦泪越多，她哭起来。
她想起身继续走，可太累，累到极致，累到想尖叫想大喊，累得眼泪越来越多。
那时她初入公司，在酒局上被大佬骚扰，是林奕扬救她。
手机破天荒地响，是个陌生号码，归属地上海。
她接起来：“哪位？”
那边不说话，孟昀也不说，等着。
僵持半分钟，孟昀没耐心，说：“林奕杨，你不说话挂。”
那头开口：“你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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