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
“学生也都有噶？”
孟昀不知这都是些什
问题，答：“都有吧。同学们先听老师——”
“老师你
手机是不是苹果？！”后排
个男孩子大声问。
正是那个叫她孟均男孩子，孟昀问：“你叫什名字？”
到
音乐教室，消息在全班炸开，他们七嘴八舌，音乐课教学内容全被甩到教室外。
“上海有海吗，老师？！”
“有。还有江。”孟昀说，“同学们，
们先上——”
“老师，上海楼咯是很高？”
“很高。”
她们好奇打量着孟昀，她头发，她裙子，她手指甲，她高跟鞋。
“老师，你指甲咯是涂指甲油？”
“是美甲。”孟昀说完，发现她们不懂，于是说，“对，指甲油。”
“老师，你穿鞋子，会不会摔倒？”女孩盯着她闪闪鞋子，问道。
孟昀看眼小女孩鞋，是双尺寸过大男士运动鞋，不知是家中兄弟留下还是捐赠。
就看到“昀”这个字意象。
她从包里翻出基金会发放课本，思索如何给孩子们上课，教歌曲还是音符？流行还是民歌？功课没做足，临时抱佛脚。她愈发心虚。
十点上课铃声响，孟昀出现在初（3）班教室门口。室内鸦雀无声，三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聚在她身上。学生们很直接，毫不避讳地从头到脚打量她，仿佛她是从外星来。
孟昀走上讲台，亦扫视他们圈——没有统校服，衣衫脏旧，脸庞黢黑。眼睛却黑白分明，直勾勾看着她。
孟昀微微笑：“是你们新来音乐老师，叫孟昀。”
“杨临钊。”他报名字时，周围几个男生都笑起来，只有个很安静，不怎说话。点名时候孟昀对那男生有印象，叫龙小山。
孟昀说：“是。”
杨临钊问：“老师，能不能借你手机看下？”
孟昀面色微肃，说：“不
“最高有好些层呢？”
孟昀答不上来，翻手机查下，说：“上海中心大厦，有六百多米吧。们今天学——”
“咯能看到云？”
“看天气，有时候可以。”
“是不是每个人都有手机？”
她说：“不会。走习惯就好。”
西谷说：“老师呢鞋子不好走山路，怕是会栽到泥巴里克呢。老师你们那点儿咯是没有山路，是很宽很宽水泥路噶？”
孟昀没来得及回答，又个问：“老师你从哪里来？”
“上海。”
孩子们像传秘密样，交头接耳地分享开去：“老师是上海来。”“老师是上海来！”
她在黑板上写下自己名字：“是昀，不是均，别读错。”
底下立刻就有调皮孩子读：“孟均！”
教室里起嬉笑。
孟昀放下粉笔，说：“好，现在去音乐教室吧，下楼轻声，不要吵到其他班同学。”
男孩子调皮些，风样从孟昀身边卷过；女孩子簇簇围在她身旁，隔着段距离，不太靠近，也不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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