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驰!”冷冷声喝止,来自戴口罩男人。
那把嗓音低沉隐忍,异常有分辨度,许沁无意识地抬眸看他眼。
又是那个眼神,眼睛又黑又亮,盯着她。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打扰。”
许沁不说话。
“怎药也开不?你做医生,知道牙疼起来多要命吧?!”
许沁平淡回答:“要不命。”
国字脸男人认为她在挑衅,提高音量:“你怎说话呢?”
许沁看向他:“在很耐心地应对你们胡搅蛮缠。”
国字脸怒:“看你——”
许沁:“那就等开门再去。”
许沁走到自己桌前坐下,抬头才见群男人齐刷刷盯着她。
也就是在这刻,许沁看见人群里那个“生病”男人,他戴着口罩,浓眉之下,口罩上双眼睛笔直盯着她,目光锐利而明亮。
只是个眼神,足以看出他和他身边人截然不同。
许沁无惧地回看他:“听不清楚吗?急诊没有牙科,去门诊。”
许沁起身把烟掐灭,关上阳台门,回到室内洗三遍手,刚关上水龙头,个邋邋遢遢满身烟灰男人冲进来:“医生,帮帮忙!”
许沁上下扫视他眼,无明显外伤:“你哪儿不舒服?”
国字脸男人上气不接下气,摆手:“不是,兄弟,他——”
正说着,三四个脏乱不堪男人踏进门,周身股刺鼻烟熏味和汗臭味。这群男人统着军绿色背心和庫子,各个身材高大结实,却个比个不修边幅,膀子全露在外边,沾满黑灰,不知是哪个建筑工地上搬砖来。
国字脸男人喘口气,指身后;许沁看过去,片男人身体,汗背心裹着,时倒也不知他在指谁:
戴口罩男人走步,停下,淡淡问:“门诊几点开门?”
许沁:“八点。”
男人:“谢谢。”
许沁:“不用。
个年纪稍大上来拉住同伴,打圆场似解释:“医生,这其中有误会,怪他刚才没说清楚,们不是牙疼来,不是那什蛀牙,是工作中受伤,牙撞断。能不能看看……”说着就回身要去摘那男人口罩。
许沁低下头翻病例:“别摘,不是牙医,看不。”
“那能开点儿药吗?止止疼。”
许沁“啪”地合上病历:“开不。要说几遍?”
话音未落,国字脸彻底忍不住,大步上前指着许沁:“你信不信——”
他没有开口;
反是国字脸男人有些急脾气,窝火道:“门诊现在不开门,这要怎办?”
许沁:“忍着。”
“你!”国字脸男人捏捏拳头,咬牙,像是做极大让步,“那你开点儿止疼药。”
许沁靠在椅背上,双手偛兜:“这儿开不。”
“他,他牙疼得特厉害。”
许沁顿时就停下脚步:“牙疼?”
国字脸男人还在指:“医生,你过来看看他……”
许沁打断:“急诊没有牙科,去门诊挂号。”
“门诊现在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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