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信都已经将近山穷水尽。此前扶柳城张举又以西投叛王石遵做威胁,从张豺手中勒索走足足二十万斛粮草,这令得本就困乏物资更加严峻,如今信都城中,储粮尚不足十万斛!
这个数字,看起来似乎还颇为可观,但是信都城内尚有诸多权贵并其家眷、还有张豺在生民大举溃逃前及时收拢入城批豪强部曲需要给食供养,这点粮食储备,甚至不足维持到三月末尾。
想到这里,张豺便不免对叛王石遵恨得咬牙切齿。刘后当国之后,便在张豺建议下传诏各方,号召各边生民输粮济困,凡入输粮货百斛以上,俱授牙门将,入输千斛以上,更可积功授以世守郡县官职。
张豺本身便是广平豪强军头出身
近半丈距离。其余几只饿狼受惊之后向四野飞蹿出去,冲到自以为安全距离之后才转回头来,弓着脊发出低沉凶恶狼嚎。
箭射死只饿狼,张豺神情却无多少变化,只是眉头微微蹙起,在将弓挂回马鞍上后,才不动声色揉揉因拉弦而胀痛手臂。终究是不年轻,遥想当年气盛时,力开三石不在话下,而如今这副老朽身躯,还不知能够熬到何时。
信都城外郊野还存在着羯军设立戍堡,得知张豺出城巡察,自有各方羯部派兵迎接。
护国寺那场权变之后,羯国内部权势又经过轮新调整。原本内六军、外六军本就只存其形,干脆尽数裁撤,只保留内军禁卫与外军编制。
太子石世监国,原贵妃刘氏则成为皇后、临朝暂行皇帝事。至于羯主石虎,对外说法是旧疾复生,视听受阻,需要居苑静养,但其实已经被彻底软禁在护国寺东台。
在这轮斗争中,张豺给自己争取势位是右丞相、冀州刺史,在目下信都,可以说是仅次于执掌内外军务大将军、魏王石苞。但石苞只是个傀儡而已,执掌禁卫过半精锐车骑将军是张豺婿子,而外六军省并而成外军则都为张豺爪牙。
所以如今张豺,便是信都皇后、太子二尊之下第人,所有事务手把持,除驻守扶柳城、强兵在握太尉张举与窜逃离国、矫诏僭称赵王并于赵郡创设行台叛王石遵之外,国中更无人敢忤逆其人颜色。
势位虽然已经达于极点,张豺却并不轻松,每每行入处城外戍堡,第个问题必是:“野中可有发现晋国敌踪侵近?”
各部人马都没有发现晋军欺近迹象,这无疑令张豺绷紧心弦稍稍轻松些。他如今虽然僭主弄权,但也不得不承认若非主上石虎早前强令各边生民集结此中,之后民众大批溃逃在定程度上遏阻晋军兵进步伐,只怕此刻信都早被南国大军围困猛攻、岌岌可危。
晋军还未兵发信都诚是喜,但张豺并没有轻松多久,之后各路将领便众口词讨要军资,这让张豺完全无言以对,甚至因为信都周边人踪绝迹、田亩尽荒,连让这些兵众自筹钱粮都羞于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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