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这种无为,居然达治。淳于安上任以来,境中之民几乎没有再发生逃遁野泽事情,反而渐渐稳定起来。而且乱军也没有向下相县发动进攻,则实在是实力不足,二则对于野泽外消息也不可能那灵动,三则就算知道继任淳于安是个军事庸才,大概也要考虑下是否徐州军布置陷阱。
如此来,新年郡县考评,淳于安居然位居吏治之首。如此个结果,也让淳于安有些哭笑不得,他原本还打算以荒怠政事之罪甩掉这个烫手职位。
后居然是淳于安被任命为下相令。这个结果,实在是令人大吃惊。
对于这个结果,淳于安也很无奈,他不争不抢,只想安度余生,结果天上掉下来块大馅饼,直接砸在他嘴边,他就算想拒绝都没有那个胆量。
因为他被任命时候,徐州刺史郗鉴亲自接见他,并且叮嘱他道:“刘徵乱部,不过时之疾。之所以难以根除,全在乡野难靖。淳于君仁长君子,表里纯,若能治于彼乡,推仁及众,民自安守于桑梓,绝不会再生从贼之念。”
郗公这说,可见其人早已经洞悉底下那些军头们心念,言中不乏愤慨之意。泗水周边虽然地形复杂,但也绝不是大江那样难以克服天堑绝路,如果肯用心围剿,乱军怎可能会残喘至今!
说到底,还是各部不愿战,不想战。境中存在这样个变数,虽然会有人如芒刺在背,不得安枕,但对大多数人而言,却是利大于弊。个最明显例子就是,假使没有乱军存在,下相县这个地方怎会空缺出来?
而且近年来郗公态度渐趋强硬,让镇下各部拥军自重者都感惴惴不安,境中存在这样个隐患,郗公即便是想大力肃整法于淮南,也要考虑到乱军变数存在,会因此投鼠忌器,不敢过分干涉各军私务。从这方面而言,刘徵乱军存在对各个军头反而是种保证。
而且乡野小民不识大势,但却最务实,军头们在地方上横征,bao敛,施虐于众,就等于在将这些人往野泽中去推。这些民众进入野泽之后,便是投乱从贼,方面吊住乱军口气,不至于命呜呼,另方面这些从乱之贼们也就成军功,届时或是捕杀或是俘获,各方军头自然也都能分润层。反而这些人死赖在乡土不动弹,会让他们不敢做太过分。
所以郗鉴选择淳于安这样个仁厚不争之人坐镇前线之地,既是种信号,也是种尝试。
淳于安也没想到,他不争不抢最终也还是没能免于卷入其中。郗鉴任命,他是不敢拒绝。而其他那些军头们,他也不敢得罪。所以只能硬着头皮上任,上任第件事就是将县治迁到远离清水泽东南方位,打算见机不妙便跑路走人。
这用心确有几分懦弱,但他本身就不是什军用之才,郗鉴肯定也清楚这点,并不指望他能够稳守乡土。而他在县中也是诸事少问,除偶尔率众绕着清水泽巡弋几次之外,别事情很少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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