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无事。阿爷累,累……”
王雪这才回过神来,晃着脑袋苦笑声,不乏宠溺弯腰扫去小娘子衣畔沾染草屑,望着那张不乏狐疑清秀小脸,笑着说道:“家娘子真不是寻常,阿爷要上心,给家小娘子择个良婿。”
这父女本无血脉关系,此刻并肩往家门行去,画面竟是非常和美。妇人端着竹筐从门内行出,看到这幕后,皱纹爬升脸上也洋溢起光泽闪闪笑容,她行上前来,看到部曲们推着板车,先是喜,可是又看到王雪甲衣上沾染血痕,又是不乏忧色,上前要接过王雪手中兜鍪,叹息道:“家里吃用都足,你别、别累到自己……”
“不、不用,这东西脏。”
王雪将兜鍪往身后撤,不想妇人触碰,相依为命数年之久,见到妇人他仍不乏羞赧和感激,这妇人不独救他命,更让他明白自己该为何而活。看到妇人脸上忧色,他有些笨拙抹去前胸甲片上血渍,憨笑道:“别人,都是别人
而后,他脸上便露出似哭似笑神情,冷汗自沉重甲衣下涌出来,更加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虽然身上披着兵长甲衣,但皮囊下原来还是个学人作态猴子罢。生逢乱世,实在不必怨天尤人,再怎悲惨命运都是自找,只因学不会旁人狠辣心肠和杀人手段。
坞壁物储极多,直搬运大半夜才将随行船只装满,但还剩下许多载运不走。将军再次出现,吩咐参与兵众可以自取,能拿多少就拿多少。
王雪眼下仍是浑浑噩噩,手足却都麻痹,望着兵卒们忘形哄抢,嘴角却泛起丝讥诮,不知为谁而发。
等到天色大亮时候,乱军们满载而归,王雪这会儿心情也恢复过来,等到船上货物俱都存入仓房,又无别军令,于是便将手下兵卒召集起来安置在个临时营垒,然后才带着两名部曲往家行去。他虽然没有参与最后哄抢,但身为兵尉,自然有人进献,数丈丝绸,十数袋粳米,还有些精盐,俱都堆在板车上,两名部曲推着紧随在后。
乱军并无固定营地,兵长家眷们俱都分散在深处几座岛屿之间。王雪在乱军中不算是太起眼战将,但这里人地都不缺,所以也在某个岛上分到座小院并七八户部曲。
“阿爷,阿爷回来啦……”
小溪旁名长得颇有几分清秀麻衫小娘子正与几名般大少女们闲戏,看到王雪行来,顿时展露笑颜,挥舞着手臂迎上来。
王雪见到这幕,心情也变得柔和欢快起来,恍惚间突然看到点火光自小娘子奔跑身影后方闪现出来,脸色顿时变,手掌攥住腰畔佩刀,口中厉吼道:“菘娘过快来,快到阿爷这里来!”
小娘子见到这幕,神态不乏狐疑,转头往身后去望,身躯蓦地个趔趄被王雪拉到身后,而后便见阿爷那麻痕老脸满是铁青,气势汹汹立在她身前,仿佛眼前空地上正有危险在逼近。
“阿、阿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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