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陶侃已经表态,希望褚季野能够暂代职任,但却被褚季野给拒绝。方面是因为谨慎,方面也是出于礼貌。但抛开这些表面都不谈,实际上还是褚季野根本看不起他这个人,认为可以通过正常途径接受荆州,所以压根就不愿意承惠于陶侃,不愿意与陶家有太深牵连。
所以,当褚季野拒绝陶侃提议时,陶侃是深感屈辱。他虽然位高权重,虽然旧勋卓著,但却仍然不入这些衣冠世族之眼,认为他没有资格就荆州继任问题做出什表态和建议。
而庾怿则不然,其人犯险入镇,无论成或不成,大半希望都寄托在陶侃身上。而且由于其人名位不正,未来想要稳定荆州局面,仍然要多多仰仗他旧部,很难大刀阔斧对荆州进行整顿。从这
声,示意庾怿更往近前来,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庾怿突然出现在武昌,老实说就连陶侃都吓跳,当然早在他确定派出孙子陶弘时候,便已经有所预见,只是觉得希望不大,也没想到庾怿竟然真敢于如此行险。
要知道此行太多不可测凶险,首先自己还在不在镇,即便在镇心意又是如何,愿不愿意帮助庾怿?还有就算他愿意帮忙,庾怿又相不相信他还有稳定住局面能力?就算是能够成事,接下来又该怎样解决台内反击以及汹涌人情?
诸多艰难,难以尽论,庾怿能否坐稳荆州,希望实在渺茫!
然而就是这样个渺茫机会,庾怿便果然出现在荆州!老实说,对于这样冒险行为,陶侃是实在不能认同。因为这本身就与他性格相悖,他无论用兵还是做人,向来都求稳重,历次江东纷争动荡,他都能立于纷争核心之外,这也是他能够长存于时局之内原因之。
所以说,如果从公心而论,陶侃并不认为庾怿是个合适继任者。荆州分陕之重,必须要有成熟稳重之人坐镇,庾怿显然不是这种人。
甚至于包括其身后呼之欲出沈哲子,陶侃都是有些不能认同。这两人在豫州频频用事,不考虑大局,屡屡撩拨羯国,结果引得羯国几十万大军南来,各镇俱都陷入苦战,江东危在旦夕!
但不认同是方面,陶侃又不得不佩服其人确有勇进犯险资格,而且似有天命相助,就连奴主石勒都贡献性命来助其人成事。这当中胆色、才具,以及运气,也实在令人恨不能以身代之。
今次荆州之行,看似仍然犯险,但是说实话,庾怿出现在武昌那刻开始,无论陶侃是什样想法,都已经不再重要。庾怿是已经用行动来证明,他是愿意为荆州而赌上身家性命,绝不相让。更何况这件事,还是陶侃撩拨在先,他如果不能帮助庾家成事,那很可能自己满门都要为此陪葬!
而且,任何事情都可两面来看。诚然从性格而言,他是比较认同褚季野那种谨慎,因为他也是这样人。但是从感情上,他却明白褚季野这样人不可深信,也很难以恩义去结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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