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驸马颇存好奇,不独是因为驸马如今时誉崇高,也是因为家中亲长,父亲包括兄长,几乎凡与驸马有所接触者,对其人都是赞不绝口。这自然让少年心内颇多猜想,想要亲眼见识下是何人物竟能如此广受盛誉。
他是不敢长久注视首席以免失礼,但却忍不住视线扫过频频打量。谢安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庭门之内交际往来也是见过不少颇受世道推崇俊彦,而且他堂兄谢尚本就是同侪少有人及贤良。
今日见到驸马,谢安也是颇觉讶异。原本在他看来,
摘星楼五楼上,席中统共在座四五十人,除淮南众属官之外,其他也都算是关系比较亲厚,又或者旧望宗门直系子弟,比如武陵王司马晞。
南渡宗王日渐凋零,元帝司马睿儿子们则日渐长大成人,成为宗室中主要代表,武陵王便是如今宗室中比较活跃个。彼此年纪相差不大,沈哲子早前在都中时与之便有不错私谊。今次归都,武陵王往沈园来更加频密,常与淮南众将领们混在处。
虽然台中至今还未召集议事,但沈哲子也是听到些风声。他再归淮南,主持军政事务已成定局,这点谁都不可更改。不过台内是有部分人希望能对他稍加限制,再派个足够分量人去担任他副手,而这个人选极有可能便是武陵王。
对于这点,沈哲子谈不上欢迎,毕竟武陵王身份摆在那里,就算其人没有什意图,也会被旁人用来给自己制造些困扰。不过也谈不上过分抵触,且不说早年祖约便曾恃淮南之地而作乱谋逆,单单沈哲子自己便不是能让台中彻底放心,所以必然是会有此类举措。相对而言,武陵王总算还是比较好沟通。
最起码从名位上而言,早前他还是在宗王之下,可是今次再过江北上,宗王已经需要受他节制。
席中众人相熟者各自谈论,沈哲子因为惦记着沈劲事,也就没有加入讨论中。
任球下楼不久,几个少年便登上楼来,沈劲当先,后面则是打扮颇为醒目谢万,后方谢安与稍显拘谨桓豁并行。这楼层硕大厅堂本就少人出入,几个少年迈步行入之后,很快便吸引在席众人目光。
沈劲因在自家园墅,举动倒还随意。而谢万虽然颇爱出风头,但突然被这多人注视,时间也是颇有忐忑,脚步不由自主便放慢下来。至于桓豁,视线飞快在席中环视周,却并未发现自家阿兄,不免更显窘迫,甚至不敢上前。
谢安身上自有股与年龄并不相称沉静,哪怕陡然成为场内焦点,也并未因此而感觉局促,视线在看到席中两位兄长后,转为好奇在厅内环顾打量,很快便心有所感,望向与武陵王并座首席驸马沈哲子。
此时沈哲子也正饶有兴致望向谢安,两人视线彼此触,谢安便觉有种淡淡压迫感,忙不迭垂下眼帘,片刻后又忍不住回望过去,却发现驸马视线已经转向旁处,心内已是忍不住生出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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