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后,眸子不禁亮,心情略有好转,可是很快情绪又低落下来:“也不是因为这事烦忧,你就算再把留在江东,也有办法再逐你而去。不想过江,、只是、只是……唉,若不说,心情总是积郁,说出来又怕让你烦忧……”
沈哲子听到这里后,心内已是动,继而垂首低语道:“是不是台省内苑有什风传异声,让你烦扰?”
些法令规矩,虽然并不要求每名属官俱都洁身自好,但是凡有馈赠领受,俱都要报备府下。虽然开始施行起来时候也是群情骚动,多有纷扰,毕竟时下人情往来风气实在太炽,无限南北,难以禁绝,但在施行段时间后,也就成为定规,已经很少再有反对之声。
庾条又在府内聊段时间,因为沈哲子不能常住,明日便要继续上路,也就不再打扰沈哲子休息。
送走庾条之后,沈哲子才往府内行去。这座新建府邸,占地十数顷之多,虽然建筑风格不及都内乌衣巷公主府华美,但是面积却要大得多。今次随行归都沈云、谢奕等人不耐应酬,兼之此前身在戎戍不得放松,这会儿早已经寻来船只从府内登船游湖去。清凉月色下,隐隐传来这些人在湖面上鬼哭狼嚎声。
沈哲子在这座府邸中稍作游览,对于这个新家院心内倒也不乏好奇,这也算是正式在江北安家。日后他虽然不会于此常住,不过大可将家中子弟引过江来在此居住段时间,适应江北生活之后再选入淮南镇中任用。
行入内府之后,沈哲子看到兴男公主正坐在花厅中望着窗外夜色怔怔出神,神态略有几分萧索,心情看起来似乎不算太好。他便行过去坐在公主身畔,握住女郎那素白柔荑,温声道:“娘子自向淮南以来,便像有心事萦怀,今次踏上归程,愁容更多,你是担心又要把你弃留都下?”
“你瞧得出有心事?”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先作捧心,而后捂面,点点头又摇摇头,片刻后才叹息声,身躯软倒偎在沈哲子怀内,不乏丧气道:“从小到大,就没有心事能瞒得住你!明明都打算藏起不告你知,总要被你看破!”
讲到这里,她语调便更显落寞:“夫郎你把留在咱们这座新府,不要再携过江好不好?”
沈哲子闻言后便笑道:“往年不愿携你赴任,那是因为军务繁重,你若居留军旅实在太多不便,南北风土又是殊异,担心娘子你会受不住。眼下军势扭转,你也没因风土变异害病。要是还想随归镇,又怎会弃你。或许未来,们便要常住江北乃至中原都未定。”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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