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人为,终归要试试才可定论。”
其实对于徐州那些军头,不独郗鉴本身深受所困,沈哲子也是直打算下手。未来很长时间内,淮南和徐州在北伐方面都要保持个守望相助合作关系,徐州混乱,本身就是在拉淮南军后腿。
郗鉴听到这里,眸光已是亮,他如今也不讳于承认沈哲子这个后进所掌握能量是要比他大得多,既然其人这说,自然表示其背后那股力量应该也是要达成共识,
见郗鉴沉吟不语,心知他是时间有些不能接受,不免苦口婆心道:“郗公国之干城,品性高洁拔俗,此世表率,这点自无可疑。但若果真举世俱贤,此世不至于纷乱至斯,凡有所谋,还应防范当先啊,应将隐患扼于萌生之际,方可不受所害。”
郗鉴已经到这把年纪,又何须再要沈哲子教导该要如何做人,听到这番话是有几分哭笑不得。不过他转念又想听听如果沈哲子在自己这位置上,该要怎处理这种困境,于是便叹息道:“话虽如此,然则向利之心,人皆难免,徐州又居地利,群情实在难阻。维周于此又有什善策可供参详?”
“所以还是要坦陈事表,依从法度。诸事皆列王道光辉之下,自然群邪辟易,阴祟不存。”
沈哲子这说,当然并不只是句场面话。其实只要有需求,就会有交易发生,这是无可避免,只是交易成本高低不而已。虽然在边镇之地,官方所主持互市贸易并没有,但私市又怎能够完全禁止。沈哲子相信徐州那些军头,肯定各自手中都有掌握私市渠道。毕竟京府与徐州也有频繁商贸往来,他是深知这些军头们不乏丰厚家底,绝非能够通过正常渠道积攒获得。
但是所谓交易成本,对于交易双方而言,绝非货品价格高低那简单。运费高低,规模大小,交易次数,以及在交易中双方所需要冒风险,还有获取交易对象,都可以视为交易成本。
比如最简单点,能够在南北对峙形势下还维持交易双方,可以肯定必然都不会是良善之辈,在没有足够信任之前,交易甚至都不可能发生。即便是达成交易,还要防备对方会不会在事前事后有什黑吃黑计划想法。
可是旦官方主持开市,信用度上有个政权来作背书,单单这点对于那些私贸便是个毁灭性打击。有更加安全,货源更加充足正规渠道可选择,谁又会冒着莫大风险去从事走私?
“这类事,言则容易,行则艰难啊!”
郗鉴闻言后便叹息声,如果能够完全获得朝廷中枢授权,他这个刺史自然能够在当中获得极大主动权。但这点想要达成实在太难,要知道台城这股气劲绷紧几十年,怎可能突然松开!虽然目下南北形势已经发生大变,但如果准许方镇公开商贸,无疑会更加扩大方镇权柄。
他相信沈哲子敢为此计划,肯定也是自恃家世能量打个擦边球,不可能完全获得中枢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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