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生而知之,谁又不是从拙劣历练娴熟。譬如你家长民,那是个怎样顽劣胚子,如今竟然也成名动淮上王师战将!功途便在脚下,毋须彷徨,自有同侪共扶向前!”
说着,沈哲子又转过身来拉起谢尚,往年他在都中第次见到谢尚时,自己还是稚气未脱少年,如今体形长足较之谢尚甚至还要高几分。拉起这两人手,他便向戍堡内大堂行去:“来为你们两位引见下如今淮南这些同僚并乡宗野贤。”
没有那大,而且报废周期很短,往往三五日便要再造座高炉。但跟细致到每座营房都要筑灶取暖相比,这仍然算是种效率比较高方式。
所以谢尚和庾彬在观察片刻后,也只是略作赞赏这妙用,倒也并没有激发出太大兴趣。当近畔禀告驸马行来时,便连忙转身迎上去。
“冬日行苦,今次公主过江入镇,实在是辛苦道安和仁祖兄路护送。”
沈哲子远远便对两人拱手致谢,笑语行到近前。
“驸马实在言重,跟淮南王师此前雄功相比,等这程奔走又怎敢夸劳。”
谢尚拱手回礼,这路行来辛苦是有,但是在见到沿途江北梁郡至于淮南这路,已经有井然有序姿态,也令他心情颇为振奋。他这次过江来,是不乏就此留用淮南打算,眼见淮南虽是凛冬但却难掩生机勃勃,也更加感觉到自己选择没有错。
跟谢尚相比,庾彬举止则就稍显拘谨。苏峻之乱结束后,他便长在乡中服丧,晃眼数年已经过去,世道已经迥然不同。这几年乡土蛰伏,也让原本意气风发少年身上朝气流逝,甚至在面对沈哲子时候都有几分拘泥且放不开。
沈哲子面对庾彬,心内仍有几分挥之不去愧疚,他上前步拉起庾彬手掌重重拍拍对方肩膀,沉声正色道:“大至国运社稷,都难免会有困顿倾颓,更何况等俗类。颓声旧事,且虽风去,来日世道举贤,仍要出于辈之中。道安若是不惧淮南苦寒,来日不妨长留于此,此处多有同侪旧好,无论私情国任,俱都不会寂寞。”
“、已是久疏于世道,人事多有冷漠,也想从于维周多多受教,只是如今你位重名高,却恐于自身拙劣,不敢强请啊……”
庾彬听到沈哲子这说,眸中已是闪过丝喜色,同样不乏喜悦道,言及自身,总有几分气弱。以往他,乃是中书执政门户嫡子,虽然年纪不大,出入之间都被人高看眼,无论何人臧否品评都是世道第流少年俊彦。可是此前再归都中,人情已经多有不同,像沈哲子等旧好正在淮上为国激战,而其他些早年旧识、甚至就连妻族几个妻弟待他都不如往年亲厚,时间确是有些际遇落差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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