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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台城之内,各方俱都绷紧心弦,提心吊胆,凡有风吹草动,必然引得万众侧目,更加没有秘密可言。
沈充归都未久,正是备受关注之时。台臣们也不会因为他此前所表现出来
这里,他唯恐自己说服力不够,顺便讲下奴国昏招迭出案例,临战在即将方镇大将召回国中,结果令得彭城重地顷刻易手,也因此造成此战最终输得败涂地局面。
皇太后听到这里,心内也觉惊悸。她其实不是没有想过将沈哲子召回来后果,所参考则是早前记忆最深刻苏峻之乱,但沈哲子与苏峻不同,本身生于南乡,又是忠勇无可挑剔,即便是召回来,也不会发生那种恶劣之剧变。
“其实如今淮上局面看似安好,但仍可未称之大靖。豫南各处暗潮涌动,淮南镇中又是诸用告急,若非维周挟大胜之威望坐镇彼处,只怕早有异变频生。非小觑当朝群贤,以观之,如今朝野内外单在淮南地,能够取代维周坐镇者,实在乏人可选!”
皇太后听到庾条如此力言,终于还是渐渐打消这想法。不过转而又有事涌上心头,继而便开口问道:“淮南明明大事已定,何以迟迟捷报不传?如今台内诸多焦虑,冬日正祭颇受阻滞,维周又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怎会这做?”
庾条听到这个问题后,在殿中左右打量片刻,然后才低语道:“维周之所以要如此,实在也是有苦衷。请皇太后屏退左右,事关重大,臣也只敢密言以陈。”
皇太后闻言后便摆摆手,于是殿中诸多侍立宫人、内侍俱都告退,只留下几名绝对亲近之人。
“臣今次归都,携罪囚,名为司马勋。其人冒认宗籍,已是胆大妄为令人惊悸,早前竟为台使过江抚军。维周因好奇其人身世,故以招近以问,却不料其人竟是心怀歹念,藏刃于怀,若非近侍谨慎,维周险为所害!”
听到庾条这说,皇太后已是陡然色变,甚至险些从席位上跌落下来,语调更是颤抖不已:“竟有此事!那、那维周他、他可曾……”
讲到这里,她才意识到自己问个蠢问题,若是沈哲子真为所害,那淮南早就大乱,更不会有此前大破奴国几十万众壮举。但是想到国战在即,居然有人敢行刺前线将帅,皇太后时间也是后怕手足冰凉,继而更是牙关错咬:“那害国罪囚何在?定要将之脔割示众!还有何人派遣贼人?定要追查到底,决不可姑息国贼!”
庾条讲到这里,嘴角已是泛起丝苦笑:“维周绝非虚仁之辈,若是于国有助,虽千万之众也要排兵杀之!如今羯国已是大乱,正是江东上下同心,勇进故国之时。若是此刻爆出此种恶迹,则内外必定惊疑胆寒,或将害于王业复兴之大业。所以直隐忍至今,今次将罪囚押解归都却不大宣其罪,正是大忍为国,不愿因此搅乱时局,使国无宁日。若背后弄*之贼能够自惭自惧而自退,这于社稷而言也是大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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