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之后,盗匪们连滚带爬冲进苇荡里,个个惊惧得瑟瑟发抖。不过好在那两艘船并未停下来追击,在河道上直接驶过。有些落在后方盗匪,看到船上不过立着二十多人,惊悸之后便不免有些遗憾:“若真拼杀上去,咱们未必不能杀人夺船!杀个干净,也无人知晓是咱们做……”
“噤声!”
那首领闻言后脸色已是大变,扑上去捂住同伴口鼻,还紧张望向已经行远那两艘船,似乎仍在担心会被船上人听见,直等到船只渐行渐远,才将眉梢挑恨恨给同伴几拳:“你真是活腻!淮南军那都是有异术神众,羯
及阻截对方便轻舟而过,根本就没有下手劫掠机会。
所以这次他们也是吃堑长智,远远看到船只从上游而来,便速速返回报信。
“真是蠢物!难道就不知人观望人归报?”
那首领不客气给那两人人脚,旁边则有人劝道:“阿兄息怒,做得此类事,又何必太谨慎!早前独岭疤面贼几十人便抢县里大宗,钱粮俱有,如今已是近千人大寨。咱们兄弟既然跟随阿兄,那就是有胆量拿性命搏前程!”
首领听到这话后便也恨恨道:“正是此理!咱们此前山野藏匿太深,得知羯贼兵败已经太晚,若能早早下手抢下些器仗,如今又何必在颖水犯险。稍后抢下些资货,兄弟们留用部分,别要充作礼货,给咱们择家强户投献,来日都能有进途!那羯国石世龙微时不过杂胡牧羊奴婢,咱们晋家壮士怎甘落人后!”
听到首领这番话,凶徒们不免更加振奋起来,动作也更加迅速,很快便涉水在这不宽河道上架起道阻拦。那首领倒是不乏谋略,率着二三十个凶悍贼众立在江上等待目标,余者都在苇荡里招摇奔走,造成不小声势,乍看去倒像是几百人众大阵仗。
很快,北边江面上便出现目标,两艘不大船只前后正顺流而下。看到那舟船不算太大,首领眸子便是亮,这两艘小船即便载满人众顶多百十人,或者还不足此数。即便是没有太多资货,单单两艘船抢下来也是个极大收获!
盗匪这里看见船只,船只上自然也发现盗匪,船速略有减缓,首领唯恐目标撤走奔逃,疾令身畔人众撑篙冲上去。而那小船在顿顿后也并没有要停下意思,反而加速驶来。
那首领见状不免大喜,两手握住刀柄,臂膀都因兴奋而微微颤栗,随着彼此接近,他却看到当前艘小船船头挂着面旗幡,旗幡上图案依稀有些熟悉,皱眉略作思忖之后蓦地脸色大变:“退、退!那、那是淮南内史府船!”
群盗听见这吼声,个个惊悸失色,甚至来不及撑篙靠岸,直接纵身跃进河流中拼命往岸边游去。那首领也不例外,但是因为身上缀着许多铁铸甲片,身形不乏沉重,渐渐落在群盗之后,只恨父母仅给他生对手脚,但也幸在他视野远望,总算在那两艘船靠近之前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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