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兵数万中军,此前已经分兵八千被石邃率领回守彭城,今日又往前阵投入将近两万人,然而此时战阵中尚在战斗已经不足万数,除诸将所直领嫡系部曲之外,真正在阵前恶战不过几千之数。真正伤亡自然不可能这大,那些不见人马此刻应该早已经奔逃于荒野。
听到麻秋这说,石虎张张嘴,可是喉咙却仿佛被浓痰堵死,嘴角翕动几次,口中却只发出
桥。
淮南军冲至此处,除少部分留守于岸清剿余众之外,剩下俱都踏上浮桥,直往对面冲去。
此时涡口东岸早也不复营垒森严模样,原本分散在各处营垒奴兵们早已经被调集起来,或是围聚于石虎主营近畔,或是参与对淮南军登陆之众作战。
南人究竟擅不擅长野战,今日淮南军给奴军个确切答案。在两军交战最前方,乃是三千步卒所组成槊阵,兵卒们俱持长达两丈步槊并长枪,锋芒平端向前,步伐往无前。而在槊阵之后,便是规模更加庞大弓兵队伍,强弓劲弩联排齐射,前阵那些奴兵尚还没有接触到军阵,伤亡已是陡增,尸首匍匐于野层叠堆积,甚至连第层槊阵都还没有冲破!
而对阵奴军,此刻也早被淮南军高昂士气所慑,哪怕有着兵长、将领们极力约束,也已经开始出现大规模溃逃。几乎每有部奴兵被投入战场,后方都要等量乃至于倍数督营士卒驱赶催命。
唯尚算稳定反击点,唯有架设在诸营之间那些箭塔,但是由于后援不继,此时许多箭塔早已经射空箭矢,彻底沦为摆设,位于战线后方兵卒们尚还可以仓皇撤除退离战场,至于那些直险阵中则直接被连根拆除掉,困于其中兵卒们自然也就直没阵中,绝无幸免。
此刻石虎早已经离开营垒,在千数将士簇拥下立于后阵高地。此刻虽然尚未天明,但是战火四起弥漫,视野受限不多。但石虎此刻反倒希望视野受阻不能通览战况,这实在算不上什振奋人心画面,他所寄予厚望这些中军士卒们不可谓不勇猛,可是南人进攻却是稳步推前,根本难以力据。
尤其在战场之后江岸上,大量南人舟船靠岸停泊,兵众们源源不断充入战阵中。没能在第时间将那个连舫大舰所撞开突破口给堵上,南人以此为基础,稳步向岸上推进,从最开始不足千数,此刻已经扩大成为近万人庞大战阵,已经完全没有可能再将之驱落下水。
“请大王归于后阵整军再战,等必戮力以战,将南贼力阻于此。”
再另将千数兵卒驱令入阵之后,奴将麻秋匆匆行至此处涩声说道。但这话无论讲者还是听者都知并非表面意思,南人攻势如此锐猛,上下俱知涡口已无可守之理,已经到不得不退时刻。事实上如果不是南人水军登陆作战,机动力不足,此刻石虎也绝不敢再立足于后阵。因为现在已经不是能不能够稳定住军心问题,已经是性命能否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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