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薪之船调前,火攻破阵!”
稍加思忖之后,路永便即刻下令说道。对于奴军前阵那些士卒命运,他虽不乏
奴军战船,单单火光覆盖下视野所及,便近乎有近百艘之多!如此高密度战船集合分布,也可以想见奴军战船是怎样规格。
大多数战船宽不过堪堪盈丈,甲板上便直立着许多奴兵,甚至连舱室等基本遮蔽物都没有,只是在船首和两侧略挂木盾以作遮掩。这样船只,在淮南军中甚至连最基础走舸舢板都算不上,也根本不能称之为战船,仅俱载运之能而已,能够将兵卒运到前线来已经是其极限所在。除非人命、舟船俱不体恤,直接奔走冲撞,或还具有定杀伤力,但代价则是与敌偕亡,同归于尽!
然而就是这样近似笑话舟船,眼下却成奴军布置在最前线主力作战单位,密密麻麻排列在江面上。舟船之间以粗缆、铁索连接,船与船之间甚至可以互相攀爬跳跃,就这样横推至前应敌。
淮南军前线斥候轻舟已经先步抵达战场,在看到奴军如此阵型布置,时间也真是大开眼界,不知该要如何评价。如果说这阵法呆板、窍不通,但是围观望去也是颇具气势,尤其舟船铺开几乎将前方水道尽数覆盖,没有多少死角露出。
但若言之精妙又实在太违心,如此呆蠢阵法,所夸者唯有数量,根本没有技术含量可言。哪怕是般流寇水匪,都不会采用这样结阵方式作战,当然也是因为般水匪实在摆不出奴军这样浩大阵势。
当前方斥候将消息传递到前锋督将路永舰船上时,路永稍加思忖便明白石虎意图,对另侧曹纳笑语道:“季龙已是技穷,要纯以人众妄想能够硬阻军于江上,可见已无奋战之心。”
曹纳听到这话后便也恨恨道:“以兵卒血肉为栅栏,以生民性命为盔甲,这奴儿实在是穷恶至极。世道生此恶徒,真是大不幸!奴军看似势大,实则军心崩溃,难为艰战。军士气饱满,涌涌而来,奴心已生惧意,担心其众崩溃难束,所以尽驱入水,断其退路,陷人于必死之境,迫人不得不舍死以战啊!”
这两人皆是流民帅出身,本身并非什善类,但在谈论起奴军所摆开这个阵型,对于石虎豺狼之性也是由心底感到发毛。足足几万条人命,就要在这奴将厉念安排之下丧身于波涛,尸骨无存!这是怎样残,bao性情,才能如此罔顾人命!
两人虽是如此感叹,但见石虎摆出如此姿态应敌,对于辛宾所回报消息便也再无怀疑。石虎如此不顾惜士卒性命,宁愿以几万人性命为代价,都要将淮南军强阻于江上,可见去意已决。而且其人如此肆无忌惮放弃士卒性命,可见对于于淮南军战事已是完全不报指望,而能够促其如此,唯有石勒已死、他急于归去才可以解释。
若是石勒仍在,得知石虎以这样方式摆脱淮南军纠缠从而脱战撤军,若不施以重惩,内外人心都将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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