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礼不妨详言,祖氏道你时所言种种。”
石勒死或不死,眼下真不是沈哲子关注重点,他更好奇是祖约其人是何心意。
于是辛宾便详细讲述起来,此前他怀疑祖约已经窥破他身份,在颍上时候成功将消息送出,后来祖约也不再提及此事,这猜测便也得到确认,祖约确是已经看破他身份。后来奴军颖口大败退回谯城,直至南来涡口,祖约非但没有拆穿辛宾身份,反而更加照顾。如果不是祖约照顾,辛宾在奴军中作为石虎义从军身份,是极有可能被派上战阵。
石虎在涡口大肆整军,内外有防。辛宾仍然很巧妙被留在中军,与祖约保持着联系。方面是因为他刻意掩饰,表现既不拔出于众,也不落于人后。另方面极有可能便是祖约包庇与暗中活动。
如今祖约在石虎军中,
因为决战在即,沈哲子这几日须臾不离江畔,大多数时候都待在徐州军所赠送那艘长安大舰上。所以前阵斥候旦发现什奴军异态,甚至不需要返回洛涧大营,直接可以在中途汇报。
因而不足半个时辰,浑身浴血、冒死冲出奴营辛宾便被带到沈哲子座船上来。时隔年余再见驸马,辛宾心情也是激动难耐,但这会儿却来不及平复心情,甚至未及下拜口中便已经疾声道:“门下密潜敌营,昨夜祖士少邀见私告,奴主石勒八月中身死,季龙日前得信,退意已定,心腹秘出,暗集彭城以待后军……”
此时舱室中不独沈哲子人,路永、曹纳等众将俱都在席。听到辛宾这说,众将脸色无不惊变,曹纳已经忍不住疾声说道:“驸马,恐防有诈……”
“相信辛士礼,即刻传令洛涧水营,前阵登船待命!”
沈哲子早已经自席中起身,接过亲兵递上来丝布弯腰扶起拜至半途辛宾,眸中不乏异彩:“辛苦士礼,此战之后,凡效命之士,绝不会有寸劳无功!”
听到沈哲子如此斩钉截铁下令,不独曹纳略显尴尬,就连辛宾都蓦地愣,没想到驸马对他如此信而不疑。事实上离国年久,骤然归营所带回来又是如此事关重大消息,辛宾也已经做好遭受质疑准备。而且这个消息他也并非手探得,而是祖约处得来,甚至就连辛宾自己对此都是不敢尽信。
“属下并非质疑义士,而是祖士少其人心迹可疑……”
尴尬之下,曹纳便又解释声。当然对于辛宾他也是怀疑,但是驸马既然表现出对这个心腹如此重视,他也不知辛宾与驸马究竟是何关系,对于这层意思当然不能宣之于口。
路永也在旁边说道:“是啊,此事干系实在太大。如此秘闻,祖士少由何而知,又因何泄于军,其心迹如何,实在值得商榷权衡,未可轻信。”
辛宾闻言后便也开口道:“门下多谢郎主重信,不过诚如二位将军所言,祖士少其人是否可信,仆实不敢定论。仆于奴营中虽得立足,但也难近石季龙,所得俱为祖氏所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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