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深知后退便是死路条,唯有奋战于江岸才能与南人较长短,而不是在江中身不由己落水饲养鱼虾。而且当他们登岸之后,江上舟船早已经快速返航运载援军,他们已成破釜沉舟之绝境。
沈哲子亲自擂鼓以定军势,临高以眺,也是深刻认识到这群绝境之奴众所爆发出能量。眼下战事已是惨烈至极,奴军强弩之末,又不乏人在争渡时连兵械都遗失掉,直接手持桨橹或是两手空空迎敌。不乏奴兵刀枪加身之后,至死都不回顾。
淮南军虽然也是奋战半夜,但还多仰此前周详布置以却敌,因而也算是以逸待劳。但在围杀这群绝境之徒时候,行进仍是艰难,往往刀枪掼体之后,奴兵濒死之际都要死死抓住那些兵刃以为最后顽抗。
死生之间自有大恐怖,无论晋人还是胡众,凡为生民俱不能免。眼下之奴军处于绝对劣势,四方无路之绝境,非但没有自溃,反而爆发出极大潜能。不过沈哲子对这些奴兵却生不出什对手钦佩,只是更加厌恶,更觉得不将这群穷厉之徒赶尽杀绝,天下将永无宁日。
类似烈战不只发生在肥口处,硖石城所面对进攻更加猛烈得多,尤其是北岸沈云所驻守这座城。此处地势已是极险,反而容不下更多布置。此前奴军在经过段时间试探后,旋即便发动猛烈进攻,要拿下这座扼淮要戍。
此城虽然孤悬北岸,但此前因为可以在水面上直接获得补充,加之地险极要,哪怕此前石虎十几万大军新锐初来,都没有将之拿下,仍然掌握在淮南军手中。可是现在奴军恃着舟船之盛,直接迫退几艘两城之间策应淮南军战船,水陆并围,直接将硖石城困成绝地!
此处淮水水道收窄到极点,旦北城失守,奴军大可以此为起点在江面上连舸成桁,将兵众源源不断投入到南岸去,因而也是必守之地。奴军在此并无踏波之阻,因而可以肆无忌惮投入更多兵力,座宽不足数丈小城,外面山坡上已是环伺近万之敌,城头下望,几乎看不到地面,俱是黑压压人头!
城中虽只千数守军,但因占据绝对地利,奴军前期进攻根本不成困扰。因而前半夜防守也是从容有余,千数兵众分成三队,奴兵若是欺近,或是引弦以射,或是投石阻击,不独可以击退陆地之敌,甚至于连江面上奴船都能兼顾到,投火以拒。
可是随着物储消耗,从容姿态渐不复存。为保存住足够反击力,沈云也不敢再多耗物存,因而奴军得以大规模欺近于城下,直接对城墙展开破坏。当奴军聚集到定规模,再将大量投石、沸汤倾斜而下,如是者三,也让奴军不敢再肆无忌惮欺近。
但这并不意味着奴军就彻底放弃硖石城,而是在城池不远处山梁上直接搭建箭塔射楼,因其人多势众,虽然不能直接建造坚城,但想要追平硖石城城墙高度也非困难之事。短短个时辰之内,数座高耸之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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