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难挂风帆,全靠人力前进,淮上水流又是激涌,对体力消耗极为严重,如果船上战卒太多,棹夫太少,半途不继,这种情况那就太有可能。要知道淮南军探入淮上窥望敌情时候,虽然具体执行都是小船,但后路必有大船作为个后继基地增补替换兵员。
想到这点,众将不免哄笑起来。他们甚至可以想象出那些奴兵游哨们余力不继但却目标仍远,不得不返航退回窘迫境遇,时间便更欢快起来。
过不多久,江面再次发现奴兵游哨踪迹,果然这次轻舟之外,有艘大船搭配而来,也从侧面印证沈哲子方才猜测。于是众将便不免笑得更加欢乐,继而便纷纷踊跃请战。
“也不必再多费力气,还是准备在岸应敌吧。”
沈哲子倒没有多少笑意,还是提醒众人勿要轻敌,奴兵即便不擅长水战,但若蜂拥而至,淮南军所需要面对防守压力仍然极大。
出轻舟数艘,载着几百名奴兵,江上游弋小半个时辰,然后才将方向转向肥口方向,并且加快舟行速度。
眼下虽然是夜中,但是淮水两岸俱都火光冲天。其实此前数日试探,双方也都大约摸清楚对方意图,无论有什举动,都已经不再存在突袭可能性。
淮南军在汝水夜攻,方面确是因为时间紧迫,要抓紧时间救援悬瓠之地军民,另方面也是为给防守方调度应对增加困难。而颍上方面奴军,主要还是趁着淮南水军恶战中无法及时回援这段空当。
所以这夜本就是淮南军选定作战时间,自然更不存在仓促应对问题,守军在调度完毕之后已经经过几天时间养精蓄锐,就是在等着今夜奴军进攻。
沈哲子午后便开始坐镇于肥口附近水营中,当江上游哨汇报奴军轻舟来探时,当即便点出三艘战船几百名淮南军士卒打算吃掉这些奴军哨探。虽然镇中防务准备妥当,并没有在江面迎敌以直接重创对手打算,但也没有必要直苦等奴军来攻。
随其话落未久,很快江上斥候便又来报,
率军出击应敌乃是应詹之子应诞,登船之后便直接踏浪往奴军游哨所来方向疾冲而去,可是当彼此望见时,奴军那几艘轻舟早已经再转向北面即将消失在夜幕中。再往前去,奴军舟船悬挂灯火便多起来,应诞也不敢再往前去追击,只能略有遗憾归营汇报敌情。
“奴军这是打算做什?若是探望军情,怎连军营防都未窥见便要返航?莫非是要以此扰敌?”
得知奴军游哨旋来旋去,水营备战将领们不免有些疑惑,实在猜不透这举动意义在哪里。
因于对奴军来犯重视,沈哲子也是思忖片刻,然后又唤来发现奴军斥候舟船兵卒上前,详细问过番后,这才有所明悟,笑语道:“或是棹夫体力不继,再难向前。”
众将听到这话,不免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奴军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不过转念再想,似乎也是大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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