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防守河道、阻拦淮南水军乃是桃豹嫡系精锐,虽然淮南军突进发乎猝然,又是夜中难辨旗号军令昏暗时刻,但奴军反应仍可称之敏捷。在桃豹身畔待命传令兵卒们行动敏捷,有条不紊将诸多军
夜中不久,淮南水军突然有大动作,原本停泊在河心处连舫大舰上突然大量兵众离开大船,或垂绳或泅渡分散到左近斗舰、走舸上,原本吃水甚重大船水线有所上浮。
与此同时,原本拱卫在大船周遭战船俱都散开,而后这艘大舰便在几艘斗舰拖曳下,沿着水面快速向前航行。本来这路行进不过十多里水程,前路通航状况仍不算好,但是由于大船减重只是保留基本棹夫动力,加之斗舰拖曳助力,因而速度很快得以飙升,在极短时间内便冲到汝水、慎水交汇处那道堤坝前。
奴军早就在防备着淮南军发动夜袭,因而反应可谓敏捷,察觉到这庞然大物从水面浮行而来,很快便就发出示警声。原本白天时候为诱使淮南军更加深入汝水,堤坝上守军已经被桃豹撤离,可是夜中又潜伏回来。此时看到淮南军舟船大进,堤坝上很快便出现奔走人迹以及叫嚷呼喝之声。
河面上骚乱很快便传入桃豹所在营垒,他虽然也是员悍将,但年纪算起来与赵主石勒仿佛,也是将达甲子之年老将,白日掠阵调度,耗神极多,夜中正是渴睡,可是听到亲兵告急声,桃豹倦意也是扫而空,冷水濯面后打起精神披甲出营,很快便上行辇匆匆往汝水河岸而去。
沿途中数条军令已经下达,派斥候沿河而下,以窥探淮南军更多举动,同时号令集结兵众,严防于河岸,同时死困住悬瓠之地,不给内中军民趁乱突围机会。
当桃豹抵达河堤附近时候,场面已经变得激烈起来。河堤两侧烈火熊熊,火势甚至蔓延到河中,这是奴兵守卒们眼见军情紧急,已经引燃备用抗拒淮南舟船薪柴。时间左近火光大作,将这片区域彻底点亮,淮南军几十艘战船并船上数千兵众,俱都在火光映衬下纤毫毕现。
河心处火光照耀之中,最夺人眼球无过于那艘长达几十丈、层叠五重连舫大舰。如此艘庞然大物横亘在江面,仿佛座神龟背驮、浮游于水面小山,给这些不习舟船之事奴军带来不小冲击。
奴军中当然也有大船,工匠们在洛阳给中山王石虎所打造那艘座船较之眼前这连舫大舰还要大些。但是那艘大舰眼下尚停留在颍上,奴军驾驭着在江水中行驶已是颇觉吃力,更做不到南人这样灵活突进,驾驭自如投入到真正战事中。
“南人诈势罢,江中横堤阻途,空有大舰却无路前行!儿郎勿惊,若能夺下此艘大舰,当亲陈主上并中山大王,必请大功!”
略作观望后,桃豹便大笑说道,同时调集兵力往堤上涌去,言虽豪迈,但他也担心空堤难阻大舰,让淮南军冲破封锁与悬瓠之地军民会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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