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有这几万乡人助力,抵挡在最前线军队才能在敌势强劲、阻拦无力情况下,得以次第退后,努力维持。而毛宝除要坐镇指挥救援
到喘息机会。
长久困守于此,加之各项资用短缺,此处淮南军战斗力也是难免下滑,已经不能将奴军顽拒于悬瓠之外。所以如今奴军已经攻入悬瓠之地并占据方地域,约莫有七千余众。而此处困守军民,如今也都尽可能收缩,聚集在靠近汝水片区域内。
虽然言之困守,但是由于奴军少船,悬瓠之地所背靠汝水并没有被奴军完全掌握,所以眼下尚不是四处绝境,最起码还有汝水这条退路可盼望。但问题就是,淮南军在此运力不足,根本不足以将民众大规模撤离,这也是为什此前民众们会惶恐于军队将要弃民而逃。
所以,真正将毛宝他们困在悬瓠并非外围奴军,而是这数万乡民。当然也无谓言之负累,招抚乡民本就是他们这部淮南军使命。而且确如果没有这些乡人们助力,他们也很难在悬瓠之地支持这长时间。
毛宝从前阵退下来时候,已是筋疲力尽,甚至身上披挂甲胄都倍觉沉重,腿脚都抬不起来,战靴拖在地上缓缓而行。
这几天战事之惨烈还不体现在战损伤亡,而是对于兵众体力压榨达到极点。悬瓠之地地势复杂,并不适宜于大规模列阵厮杀,战斗往往都是方占据隘口小规模缠斗。所以淮南军弱势兵力也并未完全凸显出来,奴军虽然多达几万之众,但除要分兵他处,也很难在悬瓠如此地势正面战场上次性投入几万人,这也就给淮南军分而据守机会。
而且此前民变被毛宝压制住之后,民众们也是有个初步共识和组织,明白到只有团结致,才能捱到援军抵达获得拯救。所以在些乡宗首领们组织下,乡人们多数也都被发动起来,掘沟挖堑,竭尽所能给奴军进攻设置障碍。而近畔汝水,也都被深挖固堤以确保援军舟船能够顺利靠岸。
至于给养方面,这些民众们所发挥出作用则更大。事实上早在十数日前将要民变时候,悬瓠之地便已经有断粮之忧。之所以还能维持到现在,俱都是得益于乡人们男女老幼包括病弱起上阵收集食料。
幸在眼下乃是盛夏时节,周遭地域草木葳蕤,兼之动荡经年已经磨砺出乡野小民荒野觅食能力,虫鸟、鱼虾、野生果蔬,乃至于新发芦根,凡能入口者,俱为所食,配以零星谷米薄羹,以此果腹。
之所以原本将要生变乡民会变得如此有自律性,方面是环境使然,奴军对于悬瓠之地已成完全包围势态,除淮南军奋战力保这片区域,周遭已无安宁。另方面则就是因为对生机渴望,相对于四散溃逃,眼下无疑托庇于淮南军保护之下,等待大军救援才更有生希望。兼之毛宝性命许诺,淮南军始终奋战在最前线,保护乡民不受奴众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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