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程遐如此惊愕模样,石朗脸上苦涩更浓,不要说程遐,就连他在得知石堪北上接掌禁军,也是呆若木鸡,思忖整夜,都想不通主上为什要作如此安排。
“匹夫戏!匹夫安敢如此戏……”
程遐反应较之石朗无疑要敏捷得多,乍闻此讯自是愕然,可是很快便明白石勒意图。这个*猾羯贼,自始至终都不信任他,此前诸多作态,都是为安抚顺便让他倾心竭力做事,而在诸多事务已经渐上轨道之后,则便直接征召彭城王石堪入朝,再将他彻底抛弃在边,绝不给他沾染军事机会!
石朗并不知程遐所痛骂之匹夫是谁,刚待要发问,程遐已经眼皮翻,气急攻心陡然昏厥过去。
这日程遐终究还是没能出门,倒也无需再作伪言,他是真病不起。
纳为私兵。
所以,待到形容转好,程遐便准备入宫拜望主上,请求分遣禁卫巡望河北诸郡国,以震慑北面蠢蠢欲动边夷。
可是他这里还没有动身,门下却有来报倒是石朗来访,程遐闻言后不免惊诧,连忙让人将石朗请入府内。石朗来这急促,根本没有通知,让他有些惊疑不定,担心或是邺城禁军那里出什变故。
很快石朗便行入府内,神态略有憔悴,看到程遐之后,已是满脸苦笑。程遐没有猜错,邺城出纰漏,而石朗今次回来,是再次被人驱赶出军。
所不同是,今次虽然也有落魄,但好歹较之上次要好些,须知前次他全家老小都被中山王石虎关进铸死铁栅囚车,就连出来都废好大力气,而这次待遇要好些,甚至还乘坐着对方专门为他准备车驾。
与此同时,彭城王石堪归国消息也很快便传入襄国。时人自是不乏惊诧,在深思之后,对于石勒谋划也都多多少少有所洞悉。就算思绪还难扩展到此举对于中山王石虎意味着什,但也能看得出石勒是坚决杜绝外戚掌兵可能。
而石勒后续举动,也印证时人猜测。此前程遐在家养病,中使可谓日三问。可是随着石堪接掌禁军之后,程遐病情复又加剧,然而石勒对此却是不闻不问,再也不复此前那种殷切态度
但无论待遇好坏,结果却无改,那就是他与程遐这两个月来好不容易经营起点部曲兵众,再次被人剥夺空。
“彭城王前日入军,所持主上亲赐符令接掌禁军,辅弼太子坐镇于邺。被拘在营内夜,昨日才被放出,彭城王道归都另有任用……”
石朗讲到这里,悲愤之余,更多颓丧,第次遭受如此待遇,他还可以忌恨中山王跋扈狂悖,可是短短个多月时间里,便又旧厄临头,对他打击不可谓不大,乃至于开始怀疑是否自己命数使然。
“彭、彭城王回来?他、他……他怎会……他若归国,前线战事如何……这、这、绝无可能!绝无……”
石郎话,如同道霹雳当头击中程遐,乃至于口不能言,竟连句完整话都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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