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前阵浮桥,郭诵便返身斩断连接浮桥绳索,继而瞪眼望向对面厮杀正烈奴兵,口中则,bao喝如雷:“杀奴!杀奴!”
新入阵这五百军卒,以郭诵等荥阳旧人为阵首尖刃,直刺入前阵奴军之中。那些奴军尚在围杀此时陷身阵内部淮南军,腹背身受此袭,当即便作出调整应对。几名刀盾奴兵结成进退小阵,继而便直往郭诵扑来。
“杀!”
,bao喝声中,寒芒瞬息掠过,首当其冲名奴兵,身躯陡然颤,尚未感到痛觉,可是从左肩至于右肋上半截身体已经抛落于地,肝肠脏器俱都洒落于外,颗红心在那堆烂肉中仍在涨缩挑动,将腔腹中血液挤压喷出。
刀非名刀,唯壮烈此世无匹!雄心不死,虽凡铁亦能开天!
临敌应变,自发进行战术调整,已经不愧于强军之名。
此时前方战事胶着之势已经形成,淮南军兵众们已经不再是长线布防,而是收缩集阵,据地以守。奴兵虽然凶悍,但他们也不是弱者,虽然丧失地利优势,但也仍然将奴众们死死阻拦在这条战线上,不给他们继续突入机会。
如此来,战斗不免更加惨烈,战线上几乎每处都在上演着以命换命惨烈画面。而随着后继奴军涌入助战,淮南军防线也越来越收缩,覆盖面渐有不足。
此前战斗节奏已经不复再存,而前阵陷入苦战中将近三千兵众也不可能轻易舍弃。郭诵当机立断,制止后继防线兵众集结,命令营垒内做好接应准备,自己则开始整理披挂,准备亲z.sha向前线将将士们解救出来。即便是不能脱战保全,也要尽可能多杀伤敌人!
十年磨剑,只为杀奴!这不只是驸马雄心壮声,更是郭诵自己真实写照。此时距离他弃守荥阳南来已经将近十年之久,人生中最风华正茂青葱岁月,俱是在守卫乡土、抵抗奴军肆虐侵略中渡过。回想起早年那种有心杀贼、但却无力回天落寞与遗憾,自有深恨长萦于怀,心意不能畅快,旧事也难释然!
人生已无退路,天南争此命!
郭诵唤来副将胡润,调度符令尽皆付予,他知驸马就在近畔,因而此去并无后顾之忧。不顾胡润请战和劝阻,当即率领五百重甲壮士,毅然奔赴于前!
早年都下落魄,南来之众多有离散,可是随着被驸马重视举用,那些散去故众心内尚有余烈或是余恨者,也都再次投来。此时这些人便都簇拥在郭诵身畔,虽是奔赴修罗战场,但彼此相视笑,自有旧日无限壮烈满盈于怀,心内实无惊惧,唯独手中利刃甚渴奴血!
本为田舍郎,朝夕事禾桑。若非奴害,安忍弃故乡!蹉跎空待老,客远多迷惘。乡音不忍改,余恨绵且长。执旧时剑,披旧时裳。呼喝思归人,壮烈赴战场!
李使君应是英灵未远,若知今日等拾取旧志,有幸全节此时,应该足慰壮魂,含笑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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