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有庾曼之在场,沈哲子倒不好讨论庾亮执政得失,制止众人那些无聊感慨,只是说道:“此份信报,多言奴军虚实内情,其中多半都是祖士少所
沈哲子手捧这份情报,前前后后仔细阅览数遍,其中认为有价值、可利用俱都重笔圈注,或是摘录下来转抄别处,神态专注无比,精神不乏亢奋,直至天亮尚是无倦意。
过江之后,他作息便彻底变得紊乱起来,忙碌起来夜以继日、三餐不继都是常事。得益于早前数年在江东调养后补,身体早已经变得强健起来,再不复往年连日奔波便大病场虚弱,虽不至于勇冠三军,但类似忙碌对他而言已经不成负担。
当解到祖约北投之后种种,沈哲子也是不乏感慨。对于祖约这个人,他并没有什直接接触,即便有所解,也都是旁人口中听来,因其人之逆举,这些评论难免夹杂着些偏见和轻蔑。所以,沈哲子也就无从客观去解祖约到底是个怎样人。
身在江东这个时局浮沉已久,沈哲子越发能感受到时人纠结和矛盾,评价个人如何越来越少用善恶这种简单标准去划分。包括他自己,如今扪心自问,也实在谈不上个好人或是纯臣。
抛开祖约最后逆举不提,时人对祖约最大诟病便是不能团结于众,其兄所留下基业在其手中丢掉大半,以此论证其人无能。但事实上,祖逖所面对局面和祖约截然不同,祖逖北伐之际,中原之地尚是片混乱,石勒也还只是个跟在汉赵屁股后面打工马仔,有大把可供合纵连横机会,正是英雄人物机遇所在。
但事实上,早在祖逖生前,中原形势便已经有极大变化。早前数年,汉国外戚靳准祸乱于内,大杀刘渊后代,石勒率众攻入汉国首都平阳,降附者众多,实力得以大大增长。虽然尚有刘曜将国号改为赵,关中立国,但对于石勒已经没有制衡之力。而后石勒又四处出击,破段氏,败邵续,河北之地尽为所有,已经大成气候。
所以,河南之地得而复失,还是要放在整个大环境变化去讨论,并不能完全归咎于祖约人有无能力。在那样形势下,祖约作为继任者想要维持住局面,就要表现出比其兄还要强得多能力和手腕,可惜他没有。
沈哲子这想,也只是就事论事,不是在为祖约洗地,彼此之间也无那种交情。他只是想更客观看待其人,从而判断猜度辛宾所提出这个问题,祖约这做究竟是为怎样目,还有他所提供情报究竟可不可信。
人计短,沈哲子也担心自己判断有误,眼见天色已经大亮,便让人去将杜赫、沈牧等亲信之人请来,同时将有关于祖约所提供奴军情报传示给他们。
这几人在得知祖约北投处境后,也是不免唏嘘,不乏幸灾乐祸:“此人旧治淮南,也是方伯之尊,可惜逆心难处,自取恶果,北投之后竟落得如此田地,败尽祖镇西半生威名伟业,也是让人惋惜又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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