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仍深跪于地陈光见状,心念已是动,继而便壮着胆子说道:“张侯所言诚是,大王之显赫威名,震慑天下,远夷近国,俱
颅连连磕在地上,口中则疾呼道:“末将有罪,虽然已经极力分派人马防守津渡,防备南众舟船入境。但实在境内浮板缺用,难以尽阻舟船捷利之南众,仍有小部探入境中……”
说话间,他才敢偷眼往上首窥望,却发现待在那个位置上并非中山王,而是个面目清秀、轻甲束身冲龄少年。请罪之声不免戛然而止,再回眼顾,才发现中山王正背对几人立在帐内个角落里。
他心内虽有尴尬,但却不敢显露于形,忙不迭又转跪向中山王所立方向。还未及开口,石虎已经冷笑起来:“只是因为浮板缺用,才让吴军深入此境?这说倒是国中大军扰你这边将安宁?若非舟车征用太多,凭你之能足以将吴军顽拒境外?”
听到石虎语调不善,陈光额头上都已经沁出冷汗,帐外那些亲信之众做错事都要遭受如此刑罚,他个贰投之将若让中山王怒起爆发,即刻收斩于帐外也是极有可能啊!
于是他便再也不敢多言,只是以头口地,整个大帐里都响起砰砰闷响,直涌冷汗竟然在身下汇成摊!侧坐在正席上少年眼见到这幕,眸中已经跃动起些许噱意,但很快便又敛起,将书案上些杂物整理起来,捧在两手间悄无声息退出大帐。
张豺这会儿肃然而立,小心观察着中山王侧脸以猜度其人心情,过会儿才行上步,小心翼翼道:“前锋诸将,激勇行军,受命所在本就是清扫南贼于淮北游荡之众。地方之权断抚慰,不属其职。晋人多有*猾,多有刺探阴藏乡野游食之众。军事从急,难免会没有时间细作甄别。南贼沈维周,以此污蔑大军杀良充功,本就是无理悖言,大王又何须因此介怀?”
“杀良充功?杀良充功又如何!大军国战,生民不顺即是*恶,正宜赶尽杀绝!”
石虎冷哼着转过头来,脸色不乏狰狞,此时帐外叫饶声又传入帐中来,这让他脸上厌色更加浓厚:“这些庸才,也配称为勇士?坚甲、良马、强弓、利刃,凡为军用,无不重赏厚赐!今次猎功于南面,大用于边疆,盼他们能奋勇远慑淮夷。可是这些蠢物,他们却把事情做成这番模样!非但未能彰显大军天威,反让吴奴笑!鹰犬之众,残牙钝爪,养之何用!”
张豺听到这里,才知中山王因何恼怒至斯,稍作沉吟后才又进言道:“大王戎行二十年,南北灭敌,东定齐、鲁,西破秦、雍,攻城无数,杀敌亿万,功业之伟,国中无人可为比肩!那沈维周不过黄吻初褪,幼生于南荒蛮夷之地,平生未入中原,凭其庸眼狭念,又怎能识中国之伟岸英雄!因其狂悖无知,才敢口出狂言。来日大军兵陈淮上,末将亲率旅偏众,破其寿春所镇,擒下吴奴入献大王,实在不必因此介怀!”
石虎闻言后只是冷哼声,神态却并未好上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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