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置防线时候,沈哲子尤其庆幸便是古人智慧。有战车结阵却月阵,能够让他麾下水陆军队获得最大机动性,不必困缩与地,脱离固定驻点,能够因战事所需随时投入到淮上任何处战场。
却月阵并不是什百战百胜利器,而且威力也绝不只限于战阵本身,对于地形、兵种、械用、乃至于战机配合有着极为严苛要求。如果着眼
虽然淮南军俱都已经收缩入镇,但是因为有着此前在淮北活动所打下基础,也并没有完全断绝淮北消息来源。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关于羯胡大军确凿动向消息传过淮水,局面也越来越明朗,羯胡大军确是直扑寿春而来。
此前若是得知这个消息,淮南人众即便不会即刻崩溃,也必是人心动荡,无战意。方面彼此之间确是实力悬殊,另方面则是羯胡久为肆虐,积威甚重,让人难生对抗之心。
但是因为有沈哲子提前警示铺垫,加之连场胜利对人心鼓舞。所以就算眼下已经可以确定羯胡大军确是打算主攻寿春,但也并没有激起多大波澜。军镇内外仍是井然有序,文武群僚也都各司其职,甚至乡野中都无多少骚动。
而沈哲子也不再贪什先声夺人,除必要游骑斥候以外,淮北各处人马俱都撤回镇中,摆出副死守淮线架势。此前送给郗鉴批战马,郗鉴不独遣使道谢,而且又送来数艘可在江面驰骋战船,虽然不是那种高达数层大楼船,但对于眼下淮南防守也有增益。
淮南军或是挑不出太多合格骑士,但合格水军士卒却是不少。毕竟这些兵卒们哪怕不是久从军旅,但既然生在鱼米之乡,也都习惯踏板浮波。
水路上较量,便是淮南防守重中之重。寿春直临于淮,单单在淮水线防守便从上游汝口至于下游洛涧,之间长达数百里水道,任何处都有可能成为敌军突击抢渡地点。
淮南军名为五万之众,但如果完全分散在这漫长战线上,兵力将会被稀释摊薄到极点,根本就不足力据大势南来奴军。淮南之地并无奇险,旦被奴军抢登,寿春便成孤城。整个淮西之地,都将成为奴兵纵马驰骋马场所在,也会给沈哲子在淮南、梁郡等地经营带来严重打击。
所以关于淮南防守,沈哲子只求能将奴兵挡在淮水之北,根本不作第二途想。漫长战线很难防守尽善尽美,所以也只能做出轻重取舍。类似距离寿春较远汝口,已经被他定为次级战场,实在是防守不住,那只能放弃内缩。
在这几百里水程中,最重要莫过于颖口。颖水直接勾连中原腹地,上接鸿沟,乃是淮中最重要条支流。自颍川而下千舟竞发,想要阻止奴军直接冲入淮水,实在是项艰巨无比任务。
所以在颖口方面,沈哲子不只派驻与奴兵战斗经验最为丰富郭诵,还有韩晃为其策应后继,围绕颖口更是备陈重兵,水陆游骑两万余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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