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所恃者,无非拥者颇众。尤其所部广宗乞活,不乏敢战之士,因此小觑旁人,狂态不敛,阴抗王命。大王今次督事诸军,不妨借机夺其骁勇之众,如此来,老奴不足为患。”
其中名将领进言说道:“末将与广宗骁将李农不乏旧谊,愿为大王前往分说。”
石虎听到这话后,眸子便闪闪,他在军中威望虽然极高,但也并非全无对抗之人,这个郭敖便是其中代表。今次主上以其人来钳制自己,左部五万余人马他都难作插手,若能借此机会解决掉郭敖,与他而言实在是大大有利。
不过在稍作沉吟之后,他还是说道:“老奴之事,不必急在时,待到南事有定再作不迟。至于分说其人部众,眼下也不妨试试,只是要保密,不要乱军心。至于你等,近日也不妨稍作克制,待到兵入豫南,逼近淮水,不愁没有建功机会。”
他虽然多有狂妄倨傲,但也不是没有轻重权衡之心,眼下还是兵事当先。只有彻底打败晋军,他才有机会和借口去巡视周边
既然仆射道来,稍后择人训问。若果真有此事,即刻派人送回。”
郭敖听石虎还在拖延,眉梢顿时挑,但见石虎虽是笑颜,眸光已经隐有不善,也不想将关系闹得太僵。略作沉吟后,他才又说道:“主上今次大军付与大王,寄望不可谓不厚。南贼虽是残余,但也不乏顽固之徒,此战干系重大,大王自然也是心知。然则近来中军所部不乏狂卒浪行,乃至……”
“壮武用命,稍作轻狂又有何妨?以此激励将士,正是用事以来屡胜之道。若没有记错话,早年仆射也是夺功勇猛,才能深受主上所重。眼量需以长远,焉知今日狂态小卒,来日不能将仆射取而代之?”
石虎讲到这里,脸上不悦已经更加浓郁起来,同时站起身背过身去来不愿再多谈。
郭敖闻言后脸色不免更加难看,同样起身凝望石虎良久,才蓦地叹道:“大王深谋在握,末将不敢多言。所来只为前言之事,还望大王能早作回训。”
说完之后,郭敖便拱手告辞离去。
待到其人离开军帐,石虎才蓦地转过身来,抬腿将案几踢翻,脸上已经满是怒色:“老奴实在可厌!他所恃者,无非主上垂望,分之众,言多厌声……”
虽然对郭敖厌恶到极点,但时间石虎也拿其人无可奈何。这个郭敖资历极老,乃是主上旧从十八骑之,本身又是并州豪宗所出,亲信部众不乏,远非程遐之流可比。主上派此人随军,言为辅佐,实为制约。
早在洛阳他拿下石朗时候,此人暗中便不乏微词,眼下又来非议他部众太狂妄,已经让石虎忍耐力将近极点。但他也深知今次军行轻重,虽然积攒太多不满,在南征之事未有结果之前,还是不好发作。
此时帐中不乏石虎亲信部将,郭敖先前所言就是在责怪他们太活跃且狂妄,心情自然算不上好。再见大王震怒至斯,时间对郭敖那倚老卖老者也是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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