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这年轻主将态度不乏和蔼,贺赖苗才被刘迪激起惶恐才稍有平复,过片刻后才试探道:“仆等寒伧庸才,不敢贪妄大位,但若明功赏以论,都督之职应是可期吧?仆本无勇战之力,虚职享俸即可。但这位少弟,却是人世难得之壮士,还望使君勿以常力用之……”
眼下南北军职杂乱,哪怕是江北诸军镇都不相同。这贺赖苗所言都督之职,在北地职权与淮南军主相等。
这个要求倒不算高,当然沈哲子是不知贺赖苗这说已经是在原本预期上又加级,但他只是笑语道:“兵长职事,是不敢轻许,若只供奉虚职,也不足偿此功。这样吧,刘郎且先以督护职在督营暂任。至于这位贺赖义士,这里尚有任待你,不知你可愿担任镇下马政监事?你若能善养良驹,助力王师,此战之后,保你乡侯之爵。”
听到又要让自己去养马,贺赖苗当即便有些丧气,他在北地做便是这事,没想到投南之后还是免不,那这番劳碌又是为何?
可是在听到后句后,贺赖苗已是瞪大眼,颤声道:“、……胡勇伧徒,也能封侯?”
嗫嚅几句,终究还是忍不住小声道:“二郎说都对,但能将几千匹马约束蹿出,少有遗失,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
听到这胡人颇有邀功之意,沈哲子便忍不住笑起来。说实话,他对胡人本身并无偏见,只是仇视那些人形畜态、,bao虐神州恶徒。其实心里也明白,胡人内附年久,近俗易习,已经是根除不掉。
强求杀绝并不是结束乱世方法,但也绝不能绥靖养恶,需要以强硬且不乏包容姿态,有选择将他们吸收兼并。所以只要不是已经恶名昭著,血债累累奴贼凶徒,麾下有胡人来投,沈哲子也是持欢迎态度。
“义士所言恰当,善爱此身此技,这是人之常情,无须讳言。”
眼见刘迪神态局促回头示意贺赖苗住口,沈哲子便笑着摆摆手制止他,继而又望向贺赖苗笑问道:“大功自应殊赏,不知义士对此心内可有预估?”
“为何不能?们言为定,待到奴兵溃走,你再持此令前来见。”
沈哲子在案上挥笔疾书,待到墨迹风干后,让人递到贺赖苗手中。
听到这年轻有些过分主将居然让自己开口要价,贺赖苗眸子已是亮,张张嘴之后才略有狐疑道:“仆本庸碌之众,不悉南土风情,斗胆请问,不知使君所言可否作准?”
“阿兄,不得无礼!沈侯乃是先帝厚爱之子婿,江东名门子弟,冠缨世传,岂是虚言妄语之辈!”
刘迪听到这话,脸色已是骤然变,唯恐贺赖苗不知轻重触怒沈侯,忙不迭开口说道。
“不妨事,义士久生淮北,少知江东人物,难免有疑。不过你放心,是言出必践,这桩功事虽然不小,但若要兑实,倒也不必假手旁人。”
沈哲子笑吟吟回声,示意贺赖苗继续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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