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他最感到快乐还不是大胜之后清点胜果首级,而是在密室中筹算称量所掳掠积攒金银财货,尤其忘不当年与几名乡中凶徒趁乱杀入乡中豪宗家中,金银细软哄抢满怀,次便掳掠到他原本以为辈子都积攒到巨财!那种欣喜,足以铭记生!
当年那些凶徒同党们,多半都已经死在战乱中。唯独他活下来,而且还活得很好,所得财货车载斗量不能盛载,可是现在,这些仓房泰半已空。其中部分已经派人送往洛阳作为买命钱,另部分则分遣家人心腹运走藏匿于外,以为最后傍身依靠。
“把这些仓房都拆,要不留点痕迹!”
站在空旷仓房里默立良久,石聪从角落里捡起枚搬运时遗落下来、形如榆荚当百钱,紧紧攥在手心里,继而又转头吩咐亲
已经不是会不会被刁难问题,甚至有可能性命都将不保!
所以石聪即刻征调镇中三千骑兵,分遣部将率领外出,清扫驱赶陈郡等地敌军。
对于中山王那里,石聪也不敢怠慢,命令从事书写份长信,倍述眼下境中骚乱景象,同时也解释自己绝非贪功强攻,实在是南贼太猖獗,不能不做出反击。
尽管如此,石聪还是不能安心,原本准备亲自率领部众在境中巡弋番,震慑四野骚动人心,可是很快北面又传来消息:镇守洛阳石朗因为对中山王稍有忤逆,结果被当众擒拿鞭笞,夺尽其众,合家老小都被铁栅拘禁在囚车上,押送回襄国。若非当时众将求情,石朗可能性命不保!
得知此事后,石聪不免更加惊骇,他虽然多领兵镇外,少在国内,但是对于国内如今争执矛盾也是不乏解。而石朗遭遇,更让他认识到中山王今次外出,实在是来者不善,是要存心用他们这些边镇重将来震慑人心!
时间,南人在境中肆虐都被石聪抛在脑后,开始思忖该要怎样保住家业、权位和性命。如今洛阳已经集结甲士二十多万,他若硬抗则必然只有败亡途,眼下只有暂时低头,才能在中山王咄咄逼人气焰之下稍得保全。
所以,石聪再派使者,强忍心痛,将过往这些年所积攒部分家财运送向北准备献于中山王,以此来表示诚意。若是等到中山王入镇再有所表示,到时候只怕已经晚。
同时,他又分别遣使往襄国和徐州,方面是向主上告急以求保全,另方面也是想与坐镇徐州彭城王石堪共为进退,以抵抗中山王凶威。
虽然已经作出诸多应对,但石聪还是不能释怀,夜中人独饮闷酒,直至夜深。其间有数名美伎都因稍失其意而引得他肝火大动,喝令被拉下去鞭笞杖打,然而却没想到兵卒手重,失手打死个素来颇受他喜爱侍妾。
石聪因此加倍恼火,持剑冲出楼阁,亲手砍掉那几名行刑兵卒脑袋。血淋淋画面让他心内躁意稍减,不免又生出悔意,吩咐亲兵们收捡那几名兵卒尸首厚葬,自己则脸怅然行至府邸内仓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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