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彭之闻言后,心内不免凛,忙不迭趋行上前深拜:“父亲,……”
“家国已至生死危亡,你还能无动于衷、浪行于外!”
王彬见王彭之神态微醺迷醉,心内更加气恼,上前步将王彭之踢翻在地。而王彭之也不敢反驳,忙不迭挣扎跪起,连连叩首请罪。
“入内来说!”
王彬横眉怒视王彭之眼,而后转行入房。他眼下也实在没有别人可商量,只能将心事道于儿子,絮言番后,又叹息道:“恨儿辈无能,你若是稍有才略,也能遣你过江与沈维周争长短,不必父辈背辱行上!”
王彬而言,实在是个不可多得好机会:“奴甲几十万,乃是寰宇今年未有之雄兵。俗流闻之,难免会肝胆俱裂。淮地想要人地俱存,古来名将也是力有未逮。若等失地存人,已是此役大幸。凡有危难之时,才是英雄显色之刻。亲翁纵然蒙瑕,若能于此全于人众,也是桩盛举大功……”
王彬激愤之后,情绪已经略有平缓,再听到宋哲劝说,眉目间怒色已经稍敛,这会儿倒也不再做狂怒姿态,只是叹息道:“非性怯之人,台中若要独遣,虽万死也不敢辞!但如今名位不顺,纵有良策也难尽施,更何况奴众势大,非庸者能挡……罢,是感念亲翁善言,会仔细考虑,若有决定,再去急报亲翁。”
宋哲听到这里,便也不再多劝,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不便久留,当即便起身告辞离去。
送走宋哲之后,王彬却是无睡意。相较于宋哲,他更能体会到王导想法。中兴以来,王氏与国共荣,然而至于如今,却是内外俱失,就连王导这个丞相之位,也只是各方妥协个结果。
可以说,如今琅琊王氏或是名位上还未完全衰弱,但实际上已经彻底失去执政高门资格。如今羯奴举国之兵南来,王氏若还无所作为,无论来日此战结果如何,即便是能守住江淮,王家都将彻底被架空排挤。
“父亲若只是困于不堪为沈维周之辅,倒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听完父亲絮叨,王彭之才知自己因何受此无妄之灾,眸子转,便计上心来
所以,若还想要保住家门不堕,今次无论如何,王家都要有所表示。哪怕死战于江北,也绝不能置身事外而无所举动。
然而,明白是方面,王彬却难认同,为什是他?为什不是王导亲自过江?
当然这只是时意气之想,他也明白王导如今处境实在不宜过江。而他作为王家如今硕果仅存长者,自然是当然之选。但是,让他去辅佐沈维周防守淮南,于他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
就算他在会稽任上无所建树,最起码在地位上也是与沈充平起平坐,可是如今竟要过江为小儿辈拾遗补漏,这像什话!
心中正烦躁之际,庭前有人语喧哗,王彬受此打扰,心情不免更加恶劣,他行至廊下,便看到长子王彭之正在婢女搀扶下沿墙角行过,当即便将眉梢挑,怒吼道:“给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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