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行进至今,已经到小心即无大错收尾阶段。因为尚有彭彪余部存在,沈哲子态度鲜明不让这些乡人坞壁主们干涉战事,落在不同人眼里那也有不同意味。
些实力弱小坞壁本就担心会被王师征召参与围剿,得知这态度后可谓松口气。
而些实力强劲坞壁则有些不甘寂寞,
朝廷,有个共守江东大局观念。
但是这些人,跟他们讲大局,谈忠义气节,那都是废话。就算眼下淮南战事局面大好,如果沈哲子不能妥善处理他们诉求,这些人分分钟就敢再引淮北奴兵南来,将豫州军赶出淮南,让此战切战果尽为泡汤。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祖约就是被这搞掉。其人就算再不堪,祖氏坐镇此境也有二十年,人望总比沈哲子这个初来者要高得多,结果现在在哪里?诚然祖约那是自己作死典型,但沈哲子初来乍到,如果不做出让步,不拉拢他们,又何尝不是在作死?
各自掌握大量人众丁口,让他们有立身之本,南北对峙形势,给他们左右逢源提供机会。只要南北双方没有哪方能够取得完全压倒性优势,还有拉拢中间游离势力需求,他们在这里就有生存空间。
在如此个乱世中,任何考量说穿都是残忍。沈哲子徐徐南来,给彭彪留下充足时间在淮南肆虐,除诱敌之外,又何尝没有借彭彪之手清扫淮南之地需要。他大局并非别人所认同大局,说不通,那就用铁血教会他们。
“受君王重用,节制王师北来,路来也是战战兢兢,唯恐行差踏错以致辜负国用,也恐王师半途受阻,使郡人殷望王师成空。幸在眼下终于身立此境,又得诸位乡贤盛赞,可谓得偿所愿。”
面对这几人,沈哲子神态尚算和气,而后话音转叹息道:“早年国土沦丧,本非乡人之罪,却要沦为奴治,惨遭肆虐。凡王御之臣,俱有怀恨抱愧,惟愿痛歼奴师,拯救国民。诸位能幸免于奴贼摧残,又怎忍心驱使乡人们以血肉之躯去阻挡奴锋?”
“诚如诸位所言,彭彪所部虽然势溃,但战力仍存。此贼穷途厉胆,,bao行累累,来日不知还要做出怎样恶行!其人游骑呼啸,鞭笞乡野,绝非常师能阻。王师至此,本为杀贼,岂能因时求安而避居大城!所以诸位虽有盛意,却不敢轻遣以致郡中再添惨事,唯请郡中乡亲连寨自保,勿要轻出,奴首自取之!”
这也是最近几天说惯话,沈哲子张口便是滔滔不绝:“至于淮北奴众或有反击,诸位也完全不必以此为忧。彭贼已被困于此域,南谒之途已通,来日豫州之王师同袍自会源源不断而上,绝不会让奴贼片甲过淮。更何况,今次之北进,并非梁郡治轻动,旬日之内徐州郗公也将驰援。淮南安定,便在此时!”
说完之后,沈哲子便不再与这些人纠缠,让亲兵将人请出,或是赠送几副甲具,或是赠送些弓矢,算是回报他们前来投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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