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王师入城时,城内尚在混乱,不乏人只知王师来临,却未见军容如何。所以今日便不乏人避开城中主干道,各自站在巷子里、廊檐下,观望王师军容。但却有更多人则心情惶惶,或是紧闭自家门户,或是干脆翻墙外逃,担心会被驱赶攻城填命。
然而无论城中民众反应如何,豫州军对此视而不见。先以两营之兵正对金城南面城门,摆开阵势拉起防线,后继者人人以麻包装土背负于身,自营防右翼行出,用抛具将土包抛射到城下壕沟对面。
数千个土包被抛射过去,不只将段壕沟完全填平,甚至还在城下堆积成座高达丈余土丘。这个过程中,城上守军自然也有反应,兵卒们高踞城墙引弦攒射,然而豫州军只在射程之外,飞箭根本不成骚扰。
直等到那土丘即将追平城墙高度,郭诵与毛宝二将才各率亲卫出现在战线后。
攻城之法千种多样,金城城墙高达三丈有余,这让许多攻城器械都无用武之地,更何况由于没有水力配合,许多大型攻城器械都难运输。而在寿春外城就地打造话,耗时又长,而且随时都有可能发生变数,原始方法反而成个好选择。
,但见到他行人到来,俱都远远避开,不愿有什接触。
对于乡民们冷漠态度,郭诵倒没有什忿怨,来日攻城时这些人不添乱,与他而言已是桩幸事。
因为渎水绕城而过,河道上方桥梁通道也都被拆除,而河道又直接在城头箭矢射程之内,所以此地明显不可作为主攻方向。
城头上火光下可以看到人影闪烁,不乏羯奴兵卒在城墙上巡逻眺望,偶尔爆发几声喝骂,郭诵对此也不以为意。他只是绕着城再往东南而去,给明日进攻选择个主攻点。
当在稍远处绕过渎水再往金城南门行去时,前方火把齐举,中间人阔步行来,正是毛宝。
二将俟出现,便引起内外众人关注,早先开门迎接王师那几家乡人首领们站在最前方,远远对郭诵行礼道:“
两下碰面,毛宝先施军礼,而后才指着城池叹息道:“奴兵守志颇坚,来日还有场苦战啊。”
“其心坚或不坚,等既然已经至此,结果都是样。眼下所困还是要求速战速决,不要给奴贼焚城而逃机会。金城广积资用,仓室颇多,若是损耗太甚,虽胜也无功啊。”
郭诵虽是此行主将,但在面对毛宝这个江东新锐战将,态度也是和蔼,不因旧事而有自矜。两人并肩绕城行过,各自阐述自己看法,最终确定个战术,来日由毛宝主攻金城,而郭诵负责殿后压阵。
在寿春城如今局面下,殿后压阵或许还要重要过攻打城池,郭诵在北地素来即有能战之名,由其负责压阵,可以极大程度上震慑住那些潜在隐患。
第二天天色未亮之际,两处外城城门俱都响起军号声,继而便有灶火烟气升腾而起。当城内住户尚有诸多睡眼惺忪之际,豫州军已经队列整齐,分营往金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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