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名游骑在营地外挥鞭游弋,营地紧紧挨着涂水源头滩涂,甚至还有数百人正在泽塘上凿冰捕鱼,偶有两尾大鱼被长枪挑出冰面,在夕阳照耀下鳞光闪闪,那些兵卒们便各自击掌大笑。
眼见这幕,彭彪脸膛更黑。对方这模样,分明是过午之后便开始扎营起灶,根本就不急于赶路!
而那些捕鱼兵卒们欢呼声也清晰传到这里,更让彭彪觉得尤为刺耳,你们到底还有没有数?到底是来打仗还是来捕鱼?自己这里好歹也是百数骑居高窥营,你们难道瞎?怎就不给点反应?
“军令松弛至斯,黄权居然败于此等蠢物之手,也真是该死!”
彭彪恨恨骂声,也说不清是不满黄权,还是不满敌人松弛不戒备。如此不堪对手,他竟郑重以待,数月不敢擅动,也真是难言之羞耻!
斥候兵长回报,实在令彭彪气闷不已。
若南贼真只是故作姿态以作扰敌,那真是得逞,他对这战可是重视很,心想要趁此机会给予南贼重创。但若南贼只是出城溜达遭再返回,他愿望自然要落空,只是穷忙活场,且不说心理上落差,单单这份羞辱就受不!
且不说他在境中诸多安排布置,单单率领千骑从淮南路奔此,饱饮朔风,难道只是为来观望南贼郊游?他怎这贱呢!
心内愤懑,当即便迁怒于眼前这个失职斥候兵长,直接命人将之脱甲吊起,狠笞十数鞭,心内忿恨才稍有发泄。而后他又命队伍入堡休养,自己则亲率百数亲卫,继续上路往南奔去。
这路上,彭彪心情可谓恶劣。冬日乡野本就荒凉,视野倒是开阔,然而南奔几十里,所见都是薄土荒岭,不要说梁郡大队人马,鸟雀都少见!似乎南贼真只是在作态,而他因为路途遥远,连观望郊游都没赶上!
虽然心中诸多愤懑,但彭彪也是松口气,观望对方这营垒规模,最起码也有万众,可以肯定是真要发兵淮南。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万数人众日消耗便是个恐怖数
心里如此庞大落差,甚至让彭彪生出执念,哪怕路冲至梁郡城下,也要定见到南贼军阵!路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就连马臀上都被抽打鞭痕累累!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直到将近日暮时分,彭彪视野中终于出现几名游骑身影,想必应是对面斥候。而那些人看到彭彪等人后,甚至都不再多作观望,直接打马往后冲去。
大概是夙愿得偿,这时候彭彪也恢复理智,并不急于上前,下令身后百众分散开左右眺望对方可有什伏兵。幸在周遭只是片不毛之地,连遮蔽视野荒草都无,有无伏兵眼看破。
而后行人跃马冲上座高岗,俯瞰下去,终于发现对方营地所在。然而这并不能让彭彪感到欣慰,过分,真是太过分!
眼下距离天黑还有段距离,可是对方营帐却已经全都扎起,营地中炊烟袅袅,看来已经开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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