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主上居然还觉得那些恃武,bao徒乃是可用之众,要知道他们这些台省高官,代表便是主上威严,居然还要倍受凌辱欺侮!换言之就是这些悍将们根本就不在意主上威仪。如此乱兆,怎会是国之幸事!
程遐听到这话,眸子闪闪,察觉左近并无太多人直望着他,才叹息低语声:“主上老矣……”
说着,他视线便越过巍峨殿堂转望向东面,那是太子宫所在之地。
被中山王石虎那般凌辱,结果主上也没能严惩中山王为他讨回个公道和脸面,如果说心中无怨,那怎可能!但程遐也明白,在主上眼中,他们这群微时便跟随臣属们,无论建策再多,如何表忠,都只是外人而已,绝不会引为心腹。
比如早年死掉右侯张宾,主上对其可谓信重无双,副仁君姿态,但其实也是既用且防,同时也在默许自己去打压张宾。
谓金瓯永固,内外无患。
秋高气爽,朝会之期。宫城正阳门与前端门之间,禁卫甲士们威武林立,虎视于途,马蹄声此起彼伏,大量甲胄森寒统军将帅至此下马。有功事卓著而享殊荣者,在左右悍卒亲兵拱卫下直行到建德殿前,才默立不动,等待宣见。
而在宫室另面,则是近百名台省*员们待诏之地。相对于对面人强马壮,悍气十足,这里气势则显得稍弱些。
*员们章服冠带也是丝不苟,身边不乏仆役,但气势就是弱那些,各自左顾右盼,或是垂首不语,又或与相熟者凑在起低声谈论,只是不敢直望对面那些悍将们或不屑或戏谑目光。
在这众*员当中,立在最重要便是右光禄大夫程遐,程遐面色清瘦、三缕长须,冠带加身气度俨然,望去与世祚高门人家无异,可谓风采卓然。此时在他身边围着诸多台省*员,彼此虽然无甚交流,但在站位上已经显出默契十足。
距离程遐最近中书令徐光,是个脸庞滚圆,体态微胖中年人,略显狭长眸子不露声色往对面打量番,继而便踏前步,在程遐耳畔低语道:“今日朝会,中山王又是无故缺席。为臣至此,目无君上礼制,实在是臣仪无存!”
程遐听到这话,下意识抬头望向对面,继而便发现对面不乏目光投注而来,眸中各有凶残以及噱意轻视。他那清瘦脸颊忍不住颤颤,微微眯起眸子也是寒芒流转,鼻中发出声微不可察声冷哼。
“主上近年来大略稍敛,为事愈缓,多有纵凶,非是善态啊。”
徐光又神色忧虑看程遐眼,低语说道。他们这些人以谋士而得用,虽然如今也是身具高位,执掌台省禁要,但并不意味着就能高枕无忧。
数年前程遐家门惨剧,被中山王纵奴,bao虐,妻妾俱为凌辱,可谓古今未有、骇人听闻之,bao行!彼此同殿为臣,即便不乏幸灾乐祸,但思之念之,还是同病相怜为多。那些骄兵悍将各恃武勇,根本就不将他们这些台省高官们放在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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