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男公主听到这话,顿时来精神,翻身面对沈哲子而坐,满脸喜孜
沈哲子讲到这里,兴男公主复又扑来,红唇印上,许多情谊话语俱都在这唇舌纠缠之间脉脉流转开来。
“真是讨厌!”
又过半晌,兴男公主才又抬起头,贝齿轻噙红唇,屈指轻敲那身甲衣。
“不能除下,稍后还要巡营。”
沈哲子揽过公主,手指穿过那柔顺发丝,轻语道:“今夜且在船上将就晚,明日再辟宿处。江北不比都下,娘子且先住在妇孺营中,不便是在所难免,但非常时期也只能先作权宜。”
入进来,继而凌乱线条才勾勒出那朝思暮想脸庞。
“你、你怎现在才过来?已经等好久……”
那脸庞清晰片刻,复又变得模糊起来,本是日夜盼望应该极为欢喜场景,兴男公主双眸中泪水却是止不住往外涌。她边啜泣着,边两手频频抹去泪水,那身影就在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当中凑近过来,继而伸出双手。
兴男公主再也不顾眼眶里泪水,握住那两手便纵身扑入怀内,然而迎接她却非温暖宽厚怀抱,而是冰冷坚硬甲片,时间心内柔情荡然无存,只是握起拳头捶打着那甲片,口中忿忿道:“真讨厌!”
沈哲子闻言后哈哈笑,撑着两臂再将兴男公主放回榻上,笑语道:“身在此处,若无这厌物防身,想要活命可不容易。”
“你都不责任性?在都内还得罪褚中书,夫郎封爵……”
兴男公主头枕在夫郎裙甲,口中低喃说道。
“责当然是要责,但娘子远来已是劳累,待到养好精神,再责不迟。此前不愿你北上,实在近日事务太多,无暇抽身陪伴,近在咫尺却难得见,也是煎熬。不过家因事而进,苦累难免,也不必为求安稳便味避讳不让你见。亲临此境,当知大誉得来不易,日后还要靠娘子内持家室,教养儿郎,此份甘苦,应做家声世代流传。”
沈哲子手指轻抚这女郎光洁额头,细语说道:“至于都内事,做得漂亮!家娘子不独可观可赏,已经可以托以大事。”
“那是没有做错?只是觉得中书可厌,纠缠不休,阻行途,实在该骂!”
兴男公主听到这话便默然,衣带缠绕在手指,频频偷眼望向近在咫尺又稍显陌生夫郎,片刻后才低语道:“你是厌来此?”
“是欣慰自家娘子有胆色,胜过须眉!此乡新复之土,奴骑顷刻来攻,外间多少兵卒丁勇都是惶惶度日。娘子却能不畏险途,迎难而上,让大感欣慰。”
沈哲子抬手撩开公主额发,顺手在那娇俏脸颊抚,待见公主薄嗔怨望过来,才又笑道:“只是军中军律当先,不恤人情。诸多事务杂积,早先与人商讨至此,才总算有丝闲暇。”
“那是烦扰到你……只是、只是……”
“不妨,不妨。娘子远奔来此,慰思渴,怎会是烦扰。人皆喜乐家人聚首处,又怎能免俗。只是辛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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