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周、维周在哪里?”
庾怿跟随斥候同来,俟入军中,便大声叫嚷道。待见沈哲子迎面策马行来,他惶急脸上才露出丝笑容,继而便险些跌落下马。
沈哲子连忙上前下马搀扶,庾怿则紧紧攥住他手腕,口中连连道:“你这郎君真是、真
然而沈哲子却不再与黄权说话,甚至看都不再看过来,他不是没有言语反驳黄权,但却不想说,要让这家伙死不瞑目。
“斩吧。”
随着他淡然言,亲兵即刻挥起长刀斩落,而后黄权首级便滚落于地,在地上滴流乱转最终定格,那对睁开眼珠子还透出茫然疑惑,似在疑窦莫非自己这番苦心构思说辞仍然欠缺说服力?
但答案究竟如何,他此生终究无解。
曹纳闻讯赶来,便看到黄权已经身首异处,不免有些惊愕。不过转念想,区区奴将而已,是死是活也真不算什。
……”
“少言其余,你到底想说什。”
沈哲子听到这里便摆摆手,示意黄权少说废话。
黄权闻言后又是滞,缓过片刻才又说道:“此身所用,唯悍勇而已。若非此世大乱,不过老死乡田鄙夫。赵主虽有加恩,然则年迈昏聩,使人绝望。驱南来,后置*恶。若是淮南能共作进退,此战胜负如何,其实难料……”
讲到这里,黄权脸上又流露出些许自矜,待见对方皱眉略有不耐,才又忙不迭说道:“沦落至此,不敢再作夸言。若使驸马能容敢用,某愿为驸马北取淮南,以报恩用!彭彪*贼因私害,与此贼绝不共生!”
斩杀黄权之后,余者俘虏也尽皆斩首,几百个首级悬挂在车梁上迎风摇摆。曹纳所部两千余众也移师于此,待到追击之师稍作休整,众人才又踏上归途。
黄权这路狂奔,路程可谓不近,几乎已经将要到达淮南。
虽然已知淮南镇将彭彪与黄权不睦,但也不可完全松懈,毕竟沈哲子率众路追击来也算是强弩之末,未免乐极生悲,所以后撤时也是路旗阵分明,徐徐后退。
曹纳场功事得来轻松,这会儿也任劳任怨,率部押后。
待到接近日暮时,军行不足半程,前方却见沙尘飞扬,分明是有大股兵众接近。沈哲子不敢怠慢,遣斥候上前探望,少顷归来汇报竟是庾怿援军,提着心才放下来。
沈哲子听到这里,便哈哈笑起来。
黄权察言观色,不知此笑何益,当即便忙不迭说道:“驸马南宗风雅,或是不悉江北世态。赵主何人?北乡游食力役而已,方今却有扩定中原之尊,所恃者何?宏量容人,不拘用,士庶俱为效力,才成夸世之功……”
“就说到这里吧。”
沈哲子说到这里,已经抬头制止黄权再说下去,让亲兵将此人拉出帐外,自己随后便也行出。
黄权却是有些茫然,不明白对方态度究竟为何。他身陷绝境,生之智慧可谓都用上,才构思出这样番深刻言论,就连自己都深信不疑,那这个南国驸马究竟是动心还是不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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